”
“别提长公主了,都过去了!我现在只关心赵昊还活没活着。”
“以前我还挺看不起这纨绔,但这些天我才发现,老赵家不管是将军还是纨绔,面对别国的时候,没一个是孬种!”
“唉……”
从镇国府到皇宫,赵家三口踏着路面的积水,步履沉重。
道路两边,百姓无不神色沉重,默默目送赵家三口入宫。
太和殿。
一片寂静!
文武百官已经悉数到齐,每个人心中都是无比复杂,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议论。
明明是人头攒动的大殿,却是寂静得可怕。
高位之上,姜峥心中焦急不堪,却只能死死地坐在龙椅上,不想让自己有任何失态的举动。
但他的眼神,仍是不由控制地望向殿外。
他希望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却没有做好与那个人对视的准备。
终于。
殿外出现了三个身影,赵家三人已经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
看到三人皆穿白衣,在场群臣皆是目光一凝,连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都从各种途径听说了内幕消息。
西陇关布防图!
这完全变成了到底是死一个赵昊,还是镇国府举家叛国的问题。
如今看来,赵家三口,皆穿丧服上朝,究竟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众人皆是心中悲恸,即便那些文官,也是为赵家心痛不已。
他们固然与镇国公代表的武将体系对立,但其实归根结底,只是文官想要获得更大话语权的必然选择。
对于赵定边,他们并没有任何不敬之意。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赵家人身穿丧服,他们不由想到,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到自家身上,自己能否如同赵定边一样,为了荒国的
姜峥看到这三片白衣,更是心头一颤。
赵家三人行至殿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拜见皇上!”
姜峥连忙起身迎接,伸手去扶三人:“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一家三口却纹丝未动,只是看了姜峥一眼。
姜峥眼眶又酸又胀,动情道:“定边!如今京都上下,都在寻找昊儿的踪迹,你们……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赵定边昂起头,目光灼灼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这帮歹人预谋已久,珍宝尽出,又岂能轻易被人找到?”
姜峥不由垂下眼帘。
此刻三人身上已经浑身湿透,惨白的丧服与外衣紧贴在一起,在地上湮出一片水渍。
他张了张嘴:“定边莫要太过悲……”
没等他说完,赵定边豁然起身,当即把自己身上的丧服连带外衣一起脱去。
随后,将内袍也除了下来,双臂擎起,将绘在里面的布防图显露出来,随即便把它叠了起来托向姜峥,一字一句说道:
“皇上!歹人要挟臣以西陇关布防图换孙儿性命!现在,臣将布防图交还于国!”
内袍一去,上半身狰狞的伤疤全然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一生征战无数,虽然已经成就了无上威名,但这些威名都是用一次次的险死还生换回来的。
背后那道刀伤,乃是当年皇位之争,赵定边把姜峥从玉居山大牢里救出来,为了保护姜峥硬挨一品高手一刀留下来的。
腹背皆能看到的那个狰狞伤口,是当日重夺西陇关时,被魏国的守城重弩射穿的。
此幕场景,众人都是无奈别过脸去。
他们虽然早就猜出了赵定边丧服上朝的原因,却仍旧不忍直面这一幕。
姜峥则是连忙将布防图推回去:“定边!你是镇国公,陪朕打下无数疆土,西陇关布防图只有在你手中才能护荒国万年不倒,又岂有交给朕的道理?何况,这布防图与昊儿的命无异,又岂能……”
他话说到一半,便无法再朝下继续说下去。
布防图固然相当于赵昊的命,可即便赵定边愿意拿出去换,他会允许么?
答案势必是否定的。
“皇上!臣有一请求,还望陛下答应!”
赵定边忽然高喝一声,引得文武百官皆是一颤,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姜峥也是心头一颤:“定边但说无妨!”
赵定边神情无比苍凉,声音虽然依旧洪亮,却多了一分掩盖不住的颓然:“老夫今年七十有七,已经不堪年老,镇国公之位意义重大,老夫已是力不从心,故此次特意前来辞去官位爵位,告老还乡!”
听到这话,姜峥顿时面色一变,刚准备开口,就又听见了赵无敌的声音。
“皇上!臣也来辞去将军之职,臣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没脸当神武大将军了!”
赵无敌心中愤恨不已,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跟皇家有关,所以他恨的只有自己。
他恨自己无能!
姜峥看着这个被自己当成子侄的黑脸汉,更是心痛不已。
而此时,白秀也说道:“臣白秀望辞去军情处三品虚职,尸位素餐多年,不愿再给朝廷白添负累,还望皇上成全!”
听到白秀这么说,群臣心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