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送过晚膳后,特地去过莫蔚的屋子,她的床榻下藏的就是这双鞋。”莫颜指着那鞋底极力争辩道,“唯独湖边才会有这种湿泥,况而它还没有变干,定是不久前才去过留下的。”
莫蔚惊愕地抢过了那双鞋,怒视着姐姐的双眼,张口便说:“莫颜,你这是陷害,栽赃!”
妹妹的反应似在莫颜的预料之中,她对此不予理会,只向莫面容拱手作礼道:“我所言句句属实。”
莫念容能坐上灵检堂的位置,自是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多年以来他都不曾冤枉过任何人,理过事件的本末后,他朝莫蔚投去了询问的眼神,“本堂要听的是事实,且绝不偏心于任何人,说吧,你究竟去过湖边没有。”
“没有!”莫蔚此时正在气头上,像是吃了小尖椒,每说一句话都似要喷出一团火焰。
“好,据我所知,湖边是大家都可以去的,特别是浣衣女们,虽然是那湖离他们较近,却仍有一段距离。”莫念容走下座椅,站到了她们面前,目光最终落在了莫颜的身上,“你才是始作俑者,说说吧。”
俗话说:兵不厌诈。
莫颜的眼珠子不自觉地溜到了一旁,口中说道:“偷取发带的人绝对是莫蔚。”
“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月初寒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之心,自正门快步跑了进来。
这还是莫念容第一次见到月初寒,当然陌生得紧,不由蹙眉相对,问道:“你这小丫头我还不曾见过,这是……青瞳?不对,此乃药物所致。”
“你便是殿主请来的客人?”莫念容恍然大悟,手掌猛地一拍,来到月初寒面前发问道,“那就是有人窃取了你的发带?”
月初寒绕过了莫念容,立定在莫颜莫蔚两姐妹的跟前,仿佛是个小大人,她向着莫念容敷衍道:“不错。你等等,先让我把自己的推论说说。”
听了她这话,莫念容又好气又好笑,却也只得点点头移至座上,看看她的见解到底如何。
“窃取发带的人是莫蔚,莫颜却没有证据,这才于昨晚拿走了莫颜的那双鞋作假,以此蒙蔽视听,莫颜的目的很简单,她是想让妹妹受到应有的惩戒。”
在场的另外三人均陷入了沉思与静默,月初寒的话触到了莫颜与莫蔚试图隐瞒的真相,因而此时都同时低下了头去。
此种说法当真显出了月初寒不俗的才智,莫念容摆出了一张严肃的表情,问那莫蔚莫颜姐妹:“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
“是。”
莫蔚与莫颜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你们……糊涂呀!”莫念容说道。
“莫蔚你可知错?”
“我知错。”
“莫颜?”
莫念容对莫颜说话时,莫颜还是那副傲慢无礼的模样,“我本就无罪,伪造证据只是一时冲动的举措。”
“都关入禁区。”此时,莫念容选择一视同仁。
莫蔚私自窃取为罪,莫颜擅用假证据诬陷,亦为罪。
“不知客人对这结果是否还满意?”莫念容觍着脸对月初寒讨起了好。
月初寒笑了笑,把持着那失而复得的红绸发带,跟莫念容谈起了条件,“碧瞳丹,你可能配制?”
“你这丫头,到底是来自哪一灵族?”围着月初寒转了两圈后,莫念容还是没看出她身上的奇异特点。
“你问的太多了,殿主说不得会来问你的罪。”慎重起见,月初寒不能对谁都随意透露实话。
莫念容一愣,立马转回了话题,“你想用何物作为交换?”
摸了摸腰间已不算鼓的储灵袋,月初寒咬了咬牙,不舍地说道:“我有上等的灵药。”
他看到了月初寒的小动作,拍了拍自己腰间的储灵袋,同那奸商一般,说道:“你得拿出来给我瞅瞅。”
“凝灵根,洱源枝,我想应该是够了吧。”她拿出了两个小麻袋,里边都是一捆一捆的灵药,不论怎么看,莫念容都能净赚不少。
“成交。这是你的。”其实这些碧瞳丹早就备好了。要不是沙芷雁坚决不将其简单作为赠礼,这些药物早前就该交到月初寒手上了。
“鹤霜在此谢过堂主,不过我还有一事相告。”这些日子以来,月初寒收敛了不少调皮的心性,说话愈发稳重了。
“但说无妨。”莫念容挑拣着品质优秀的凝灵根,那专心在药上的模样同鹤老如出一辙,月初寒竟因此有些恍惚。
“我们明日就走,不再多留了。”
莫念容抬手将那灵药凑到了鼻边,一面嗅着药香,一面问道:“去何处?”
“西境,黑漠。”
“看来你是猫灵族。”在雁灵族混迹多年,这西境之内,他算是最熟知的几人之一,铜烟钟被封印在黑漠的事情在族中被谣传过,大多数人以为这只是传说,但莫念容却知道,的确是有这么一样东西。
月初寒见他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出言提醒:“堂主定会守口如瓶,对吗?”
“雁灵族同猫灵族向来是友好的,我自然不会出卖你。”不知为何,莫念容同她说话时,总有一种没来由的错觉,就好像她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反而是个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