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问天哪里知道,南桉的真心诚意全是装出来的,他不过是想跟着他离开这个陌生地方,等到有机会便溜走罢了。
但这表面上的阿谀奉承还是必不可少的。
“我才不怕什么生死,追杀猫灵族人是为族立功的事情,那就是我应尽的本分。”南桉说出来就跟心里真是这么想一样。
什么本分职责,南问天才不在乎,他肯加入族中的暗杀组织全是为南凝烟的缘故,他只有一个愿望,跟着她,做她能够倚仗的后背,即使得不到回应,那也是无憾无怨。
约莫走了五个时辰,南问天的双腿已是酸软无力,望着前方逐渐稀疏的丛林,他只得先坐下小憩一会,打发南桉道:“你去探探前面的路。”
不仅是南问天觉得累,南桉更是受不了这路途的折磨,除开腿麻不说,连同搀着南问天的两只手臂也失了知觉。
而今还要被他“命令”着去探路,这叫南桉如何再装得出言听计从的模样?
“我也需要休息。”不等南问天答应,南桉就在他旁边坐了下去。
一瞬间,南问天的态度强硬了起来,“你是没听懂我的话?探路去!”
他这么一说,南桉的怨气如闪电般爆发了出来,“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不是你那组织上的人,根本没必要听你的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卖乖?好,你给我滚,立刻,马上。”南桉彻底激怒了南问天。
他可以在南凝烟面前百依百顺,对救自己性命的老家伙客客气气,更是能信任南桉,但是,南桉原应听从他的调遣,却直接出言否决他的决定,这是南问天绝不能忍受的。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南桉果断站了起来,他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这么做,是因为这里已是雁梅岭脚下,他自认为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南问天被他气得接连咳嗽了好几次,“给我走!”
南桉才不管往前方快步离开了,“那玉明珠就当作我赠你的赔礼了,再见。”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丝难过闪过南问天的心底,只是下一刻,又尽数转化为了怒火。
正在气头上,南问天听到了莫鸥的招呼声,“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四处走走。”
莫鸥一听便知道这是南问天扯的谎,且不说他有何气力来到这里,谁会为了走走经过几十里路?
“南桉呢?”莫鸥也不拐弯抹角。
“他走了。”瞒是瞒不过去了,南问天便利索地回答了他。
“去了何处?”
南问天摇了摇头,“不知道,你要问便去追吧,他朝那地方走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莫鸥心里有了点数。
不过莫鸥并不打算追,从南桉的衣着上看,他对自己的意义并不大,放他走倒反省下了一个人的食宿钱。
“你这是要去雁梅岭吧?”莫鸥像一只狼盯着猎物,试图看破南问天的心思。
南问天一手抓着旁边的树干,硬撑着立了起来,“我既得不到帮助,只得自行去见灵主,如此你也不必再管我。”
然而,莫鸥为了南问天下了血本,又怎么可能放弃捞一笔的机会,况而莫青桃才回了话,他若不逼着南问天去见见,自己一个人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只要你肯去说服那个人,马上就能见到我族灵主。你都走到雁梅岭脚下了,路途也已不远,何不先同我去试试看?”
莫鸥既如此说,南问天也没有不去的理,故而一口应了下来。
莫青桃说那人是邀他们在岭上的静香庭会面,那里往来的皆是雁灵族中的显贵,若是莫鸥就这么带着衣衫凌乱的南问天去了,不知道的估计还会以为他们是去讨饭的,因此,莫鸥决定先与南问天去梅香榭见见莫青桃,借套光鲜点的衣裳,那时再去赴宴也不会太迟。
“你这站也站不稳,要走路还得扶着,我可伺候不了。”看着南问天向外迈出去的那一小步,莫鸥不由心生嫌弃。
心高气傲如南问天,任凭莫鸥在旁指指点点,他还是继续向前移着步子。
时值夏日,西境活像一个冒着烟的热炉,莫鸥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终于想到了个更方便的法子——用移灵卷轴进行短距离传送。
这卷轴还是莫鸥曾为灵尊时昧下来的赃物,按理来说,这类东西是需上报至灵主再决定其归属,然而,他一心只为自己,私藏囊中以作逃跑的不时之需。
虽然此物可进行传送,遇上结界却没了效用。自从鲛灵族入侵东境后,各族都会在外围派遣些灵士镇守,鹤灵族如此,雁灵族亦如此。
但这些防守的灵士们大都在莫鸥手下做过事,一个个对他巴结还来不及,此时莫鸥只是要带个人进去,他们又哪会横加阻拦?
雁梅岭就好像是沙海中漂浮的孤岛,岭内一片翠绿如碧,可若是站在高处向外眺望,便会发现岭外黄沙漫天,似乎二者本不应相容。
“小伙子,第一次来雁灵族?”从南问天迷茫的神情中,莫鸥看出了些许端倪,眉心处微皱了起来。
南问天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出言以对道:“雁灵族的风情与我族实有相似,我看你们这里也都爱摆些蔬果以供食用,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