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是你婆婆晚上跟你一块睡,给你做伴。那天晚上,你婆婆不在?”
“我婆婆有时候半夜上茅房……出来……也会回上房去住。”
那就是说,恰巧了,她婆婆出去上茅房没回房,然后门是开着的,叫人钻了空子了?
是存在这种可能。
但这种的情况下,只一次还恰好就怀上了?这个概率又有多大呢?
桐桐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晚上睡的特别死?”
巧云‘嗯’了一声,“春上的活重。”家里没男劳力,她一个人能挣十个工分呢。特别的累!
桐桐笑了一下,没再问。
她也没直接走,在麦场上跟其他人聊了可长时间之后才往回走。
没回家,先去医疗站,问乔大夫,“春上的时候,有没有记得给谁开过安眠药。”
有处方的,你等一下。
乔大夫很细致,把柜子打开,每个月份一个格子,她去找去了。
桐桐就说,“以巧云怀孕的月份往前推。”
乔大夫手一顿,几乎是愕然的看向桐桐。桐桐点头,示意乔大夫找吧,看能不能找见。
结果就在正月十五之后,巧云的婆婆确实买过安眠药。
药方子不是乔大夫开的,她不在的时候其他的大夫也给开,上面记得是病人自述的原因是:夜里想去世的儿子,睡不着,心里难受。
这能怎么办呢?安眠药,一次半片,睡前吃就行。
乔大夫把方子递给桐桐,“你猜对了,是开过这个药。”
桐桐将方子递过去,“您保管好吧。”说着,她就起身,要走了。
乔大夫一把将门关上,一脸的郑重,“林干事!”
叫的是官称。
桐桐就苦笑:“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有什么话就说。”
“恶人该治……可有时候这恶人不一定能死,可这好人却没活着的脸了。”
桐桐沉默了一瞬,只‘嗯’了一声,“我知道,叫我思量思量这个事该怎么办。”
两人正说话着呢,就听见外面喧闹了起来,到处是喊着救命的人。
乔大夫赶紧往出走,桐桐跟出去,就见巧云下身都是血,几个妇女拉着架子车给送来的。云岚和张增瑞跟在边上,两人一件乔大夫就先喊:“快救人。”
人背进去了,云岚就喊:“是不是流产?”
“啥流产?啥就流产?”桐桐呵斥了她一声,“饿的吃观音土吃的肚子鼓囊囊看不出来呀?喊什么?”
乔大夫将门关上,在里面也喊:“没有怀孕,哪里来的流产?吃观音土,营养不良……子宫里长了个瘤子,瘤子破了……这是好事。”
云岚纳闷,看向张增瑞,然后再看桐桐:“没怀孕?”
“谁说怀孕了?她整天跟那么些大娘大婶一块干活了,这要是怀上了,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能看不见呀?”说着就指着一个嘴快的,“梅花大娘生了八个,她看不出来是不是怀娃娃?”
梅花大娘赶紧道:“不是嘛!我就说,不能打两下就把娃娃掉了。我怀了八个,怀哪个我家那男人也没少捶我,也没见把娃娃掉了。”
咋还有打人的事呢?
“咱们云干事跟这个张技术员去看麦子的什么什么……”
云岚就说,“看麦子颗粒的饱满程度。”
“对!就是看那个程度,去麦场去了。张技术员就说,为啥不给孕妇安排轻省的活……云干事就说巧云怀上了为啥不给大队报备。黄让妮站的不远,一听见巧云怀上了就跟疯了一样,扑过去摁着巧云就打,拿木掀把儿,戳到肚子上……戳了好几下?”
桐桐就说这些围观的,“去给人跟大队说一声,叫通知治保队长,把黄让妮先看管起来。”
啊?黄让妮可是你本家妯娌。
“快去!”桐桐安排了人,就看云岚和张增瑞,“你们跟我回公社,我觉得你们的问题更严重。”
怎么了?
一路上桐桐都不言语,到了公社,站在高健面前,她才说,“基层的工作复杂就复杂在人事上!怎么能信口开河呢?那是个寡妇,守寡几年了,家里的日子难熬,吃不饱,靠观音土活命……不调查,也不清楚情况,怎么能说人家怀孕了呢?这话要传出去,对方还有活路没有?”
张增瑞连连摆手,“那个……那个大姐,就是怀孕的样子。”
高健呵斥了一声:“住嘴!”都说了是寡妇,还一个劲的嚷着怀孕的样子?都说了事关人命,还不改口。
张增瑞才要说话,云岚拦住了,挡住张增瑞,“那我们也是好心呀。不是就不是,不是也可以澄清嘛,对不对?为啥这么急呢?你这不是就事论事,你这是针对我们呀。我们怎么做都是错的,对吧?”
高健就问云岚,“张技术员去看麦子的情况,你干啥去了?后勤找你入账,你不在,出去干啥去了?”
云岚:“……”领导偏心眼,自己永远是错的,林雨桐永远是对的。不就是林雨桐她男人能弄到紧俏的东西,上上下下的都沾了人家的光吗?她发现高健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说着,一跺脚转身走了。
高健又说张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