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仁颜沉吟,“那你病了吧!不要出门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要提。”
是!
李仁颜走了,李仁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可心却无端的慌了起来。
清明这一日,礼乐奏起,举行了一次大祭!
可就是这一日,传来消息——沙州叛乱了!
沙州为回鹘人的聚集区!
祭祀一结束,国公府的军帐便升了起来。老国公高坐正堂,左右帅极其军中将领分列两排坐着。
世子侧面而坐,林克用只能在旁听席位上。
大皇子二皇子一直到桐桐,以此往下拍。
林克勤点了点沙州,“回鹘人是从绿洲迁过来的!他们原本占据的是早前的高昌国,此地物产丰富,麦、白叠子、甚至于植桑养蚕,这里产白盐、赤盐,铁矿金矿都极易开采!然此处与突厥太近了!自隋唐以来,回鹘便是突厥汗国联盟的一部分,中原王朝兴,他们暗地里勾连。中原王朝散乱,他们便自然结盟。在唐兴时,回鹘不臣服契丹。而今,大陈初立,回鹘不满于从绿洲东迁,有反叛北逃之意。若真叫回鹘北逃,咱们与辽国之间的契约怕是难维系。辽国一定会助力回鹘拿回绿洲之地。而且,以前的高昌国所在之地,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这是连接西域的要道,不管是军事价值还是经济价值,都不可估量。
林克用就问说,“将其迁出,从大局着眼,是对的;然对他们,等同于夺人家业,其他岂会服气?”
“迁出的乃是贵族极其部属,留下的是回鹘的其他百姓!”林克勤就道,“西北一直倡导各部族混居,这也是这二十年来,西北相对平稳的一个原因。回鹘的七成人,还在绿洲!这七成人在贵族在绿洲之时,一点好处都分润不到!那这些贵族,只是迁移,并未收缴其财产。当然,盐铁开采买卖之权被剥夺了。”
林克用点头,问说,“在沙州,可有补偿?”
“有!沙州是可种植的沙土地,百亩可换二百亩!”林克用便道,“便是不种庄稼,只要植树,每年植树超过二十亩,可免一人丁税。”
这一点林雨桐就不知道!原来西北还有一项种树的政策。
她看四爷,四爷低声道:“伐一棵树,必须种下棵树,否则必重罚。”
那这一定是太|祖的意思!
在还有救的时候,尽量的保持水土,这便是给子孙万代留下的最宝贵的资源。
四爷低声说,“去周围各城看看,植被覆盖极高,并不输给中原的农耕区。”
桐桐不免动容,林家可以说是把太|祖的一些看似荒诞的理念执行的很好。其实植树真没那么复杂,像是杨树、柳树、包括石榴树,那真就是插芊就能活的,剪下来一根枝条,按照芽点剪成木段,往地上一插,一瓢水下去,就活了。
这么一比对,林家以此法限制回鹘贵族,也合理。
林克用不问了,林克勤也说了,“回鹘人数不多,但回鹘信仰摩|尼教……教义这个是比较棘手的。若有摩擦,必由教义而起。而教义又能将各个不同部族的人联盟起来。”
佛教的不满、其他各教的不满,是西北时有叛乱的原因。
桐桐皱眉,信仰这种事,怎么说呢?再过一千年,也是个无解的难题。
这便是跟中原民族不同的地方了。
怎么样长期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以后要考量的事!而今就是,起叛乱的,先得平叛。
这边正说着,外面喧嚷了起来,有人请战来了。
领头的是姚长极,身后跟着的都是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一进来,就都单膝跪地,“国公爷,沙州距银州快马不过四日的路程,也不够是小撮叛乱,我等愿出征平叛……”说着就看了一眼大皇子,“才祭祀回来,英灵尚且不远。我等小辈生于西北,长于西北,更该护西北。国公爷,护佑西北之心,我等赤诚!”
“国公爷,护佑西北之心,我等赤诚!”
一人说,众人从!
林重威轻笑了一声,一个个的猴崽子,行啊!想去就去吧,本来就是红屁股,多挨几板子也不甚要紧。
他就看众人:“你们以为呢?”
姚平海看了儿子一眼,这才道:“也不小了,只一味的舍不得也不是法子。几位少将军都在戍边,可还有这么些小子娇惯的不成样子。既然请战,那便叫去吧!”
左帅就说,“打仗不是儿戏,需得有个总领之人。崇文呢?叫崇文……”
“老帅!”大皇子起身,“诸位小将护卫西北之心赤诚,我等护卫西北之心亦是赤诚的!身在西北,理应同护西北。既然诸位小将请战,今儿,我们兄弟亦请战。沙州平叛,我等愿同行!”
这?
左帅看林重威,这若是损伤一两个,可怎么交代?
林重威看大儿子,“你说呢?”
林克勤看了林克用一眼,也轻笑出声,“诸位皇子英武,早有耳闻。既然大殿下说请,那便应了吧!统帅之人……也取一后生。”说着,视线挪到马朝贵身上,又从宇文横身上划过,这才道:“你们领过兵,此行马朝贵正,宇文横为副,点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