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叫来,能把他怎么办?
三天两头的给你闹腾,各种的不方便。处理这种事情就得有些技巧了。
威得有,得叫人惧怕。
但是呢,情分也得有,得叫人知道,这两口子是有情义的。
人嘛,都是趋利避害的!好似四爷和桐桐一上门,叫他们跟人交际的时候腰也不用那么弯着了,说起来的时候都是:“我家这混账就是个没脑子的,喝上二两酒就不知道姓啥叫啥了!都是薛家那个强子,真他娘的不是个好东西!”
这七家拉拢到一起了,他们对外是一个声音:都是强子害的。
于是,连被关押在看守所的七个人被家里人看望之后,心里想的也是:可不都是喝了酒犯糊涂,被强子给害的嘛!
四爷和桐桐也上薛强家去了!薛强还没娶媳妇,爹也不是亲爹。薛强是她娘改嫁过来的时候带的拖油瓶。带过来之后,薛强的娘跟薛强的后爹只生了一个女儿,也都嫁了。也就是说,从薛强的后爹,到薛家的其他兄弟,都跟薛强没那么亲。甚至因为家里有薛强的妈这个继母,薛家的其他兄弟很是对这母子俩看不顺眼。
薛强犯了事了,人家见了四爷和桐桐该怎么还怎么,态度并无不同,显然,人家没当薛强是一家人。薛家的老大在城外养了一群羊,还把薛家的老头儿弄去看羊去了。两间破草房,只剩下薛强妈一个人。
这事一出,薛强妈就病倒了,下不了床。嫁过来生的女儿嫁的远,该是还没得到消息,老太太一个人,就这么病着。
四爷和桐桐给送到公社的医院,叫给瞧病,就在里面住着吧。
之后才去看守所看了这几个人,只跟薛强说了一句话:老娘住院了,我照看。每年我给老娘送三百斤粮食,三百块钱。你在里面几年,我送几年。
薛强的手还包扎着呢,啥也没说。
四爷也没等他说,转身走了。
这事办的,金印晚上睡下去,鼾声震天。这才是真的睡踏实了!
事就是这么办的!背后得硬,硬的谁都得怕!但面上得软,软的谁跟你交往都觉得舒坦,那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本来因为有钱了,富裕的不是一星半点,大家都不敢上门了。但这事办的,大家觉得老四这人不错,于是,又门庭若市起来。
一大早的,就听吧。这个媳妇喊一句:“小桐,没葱了,我下地拔几根葱。”
小桐在院子里,微微显怀的肚子挺着,就喊说,“拔吧!菠菜种的太稠了,你间着拔些……”
“咋种这么稠密的?”
“金明明非要帮着种,一包种子全撒那片地里去了。”
这媳妇子就喊:“金明明,你就捣蛋吧!回头你再上我家的树,我就把树连根拔了!”
金明明也不以为意,还跑过去:“婶儿,我帮你拔菜。”
“别!不准下来!菜全让踩完了。”
隔着院墙,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嚷着说话呢。
回头又有人加入了,“小桐,你育的辣椒苗有多的没有?我间些苗回去栽!”
“还有茄子番茄豆角黄瓜的,多着呢,你间去吧!咱这几条巷子的苗都够的。”
那人在外面喊,“我去年在大集上买的辣子苗,没有你给的那几个长的好!你给了五窝,都种活了,辣子又细又长,一到秋里自然就红了,红的可好了!”
还真识货,“这吃青辣椒也好,到秋里收一茬红辣椒,晾干炒了,碾成辣椒面。有这辣椒面做油泼辣子,特别香!”
快到饭点了,这些媳妇下地回来抓紧做饭去了。
桐桐站在院子里喊金明明:“又窜哪里去了?诗背完了吗?”
正喊金明明呢,外面巷子就听谁喊:“金明明,你上柴火垛去干啥去了?”
金印就往出跑,果不其然,这孩子上了柴火垛,手里正捧着一只还没长毛的麻雀崽子。
金明明指了指上面,“掉下来的。”
林雨桐:“……”这孩子的关注点总是这么奇怪!没事你盯着那么隐蔽的麻雀窝干啥?
金明明朝上送:“我给送回去。”
送不回去了,“你用手碰了鸟,再送回去鸟妈妈怕是不能再要了。下来吧,咱自己养。”
把金明明给惊的,“它妈妈不要它了,为啥呢?”
为啥……回去看看书就知道了。
说着话呢,雷秋芳端着碗出来了,“不是看见别人吃鱼干馋的吗?瞧,这不给你炒出来了。”
真给几个孩子炒了鱼干!
林雨桐接过来就笑,“三嫂也真是,他们就是说说!从哪弄的小鱼呀?”
雷秋芳跟着往那边去,“河滩里多着呢,昨儿我表姐来赶集,给我捎带了一小盆,收拾干净了就这么一点。”
“还怀着呢,闻不得这个气味,可别再弄了。”
雷秋芳其实觉得还行,“你上次给我的药包可好了,挂了几天,这几天不觉得害口了。”进了家,见孩子折腾的去安顿小鸟,雷秋芳朝里面指了指,这是有话悄悄说。
桐桐就带着雷秋芳往自家的房间去了。
结果雷秋芳一进去就小声说:“刘成功家里那个妹子,叫成贵还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