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根树桩子,所有人全蒙圈,不知道方县令这是要唱的哪一出。
堂下跪着的四人,只能你望我我望你,那小厮在看到木桩子的时候是浑身一个哆嗦,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更显得一片苍白。
眼角余光偷偷的瞄向不远处的一人,然后快速移开,继续闭口不言。
“杨兴昌,你还不认罪!”
方碧海一嗓子爆喝,杨正新的夫人和杨开畅都吓得一个哆嗦,看着低头不语的杨兴昌。
之前在府中的闹剧,和杨夫人那一段随意攀扯,其实自己是并不相信的,左右是为了抱住自己的亲儿子,才会把多年辛秘揭开,公之于众的指责杨兴昌可能是凶手。
现在听方碧海的话头,难道真的是这个养在身边多年的养子,杀了老爷。
龚淼本心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而杨开畅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个唯唯诺诺循规蹈矩的大哥,难道真有这样的胆子?
可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同样出现在那些多少了解杨家情况的人心中。
杨家两子,长子恭谦至孝,进退有度。
而那次子,招灾惹祸,酒色沾身的纨绔。
任谁都有点不敢置信,却也不敢当场提出质疑。
方碧海面对周围的质
疑并不着急,而是淡淡的丢出一句,“杨兴昌,难道你要本官当堂剥了你的裤子,亮出你胯下伤痕不成!”
所有听审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想歪了很多……
这话里面的含义颇多啊……难道杨家高门大户关起门来内力这般火爆不成。
前有才过去不久的何家侄少爷裸死之事,虽然知道全部内情的人不多,但外面的传言早就出了多个香艳刺激的版本。
不由得越想越歪,到了一个不能名言的境界。
杨兴昌始终低着头,从喉咙里面发出呵呵之声,甚是低沉渗人,在这样的场景下叫人不仅头皮发炸。
这人莫不是要恼羞成怒,承受不住发疯……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声调低沉,丝毫不带喜气的笑声回荡在公堂之上,方碧海不语,任由杨兴昌装神弄鬼折腾个够,只是眼光如电的盯着。
“你们不要再叫我杨兴昌,我姓陈,我为了报仇顶着这个仇人的姓活了十几年,而我的仇人就是你们,你们姓杨的所有人!”
杨兴昌笑够,猛然站了起来,眼带恨意的用手一一点至正满脸惊恐盯着他的那几名杨家之人。
“你们现在吃得喝得住的,这个二世祖享
受的一切都本该是我陈家的,你们杨家赚的个个铜板上都带血,带着我父母的血!”
杨兴昌神色有着一种说出心中压抑之事的畅快,或者现在应该称他为陈兴昌!
杨开畅并不明其意,只知道这人陌生的厉害,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是现在这张脸孔,熟悉的眉眼,陌生的神态全都叫他不敢置信。
对于他口中的话更是愤怒,原来自己爹真的不是自然死亡,明显就是这人所谓!
站起身拉住陈兴昌的领口,抡拳头就要揍。
杨员外的发妻,龚淼浑身颤抖,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口中小声念叨,“终是养虎为患,养虎为患了啊……”
有满堂的捕快在,自然不会叫他们真的在公堂上动手。
两人很快被拉开,分得远远地再次按着跪在地上。
为了以防万一,更是每人身后占了两名手握水火棍的捕快,随时准备在人暴起之时动手压制。
方碧海在两人被制服之后,沉声问道,“杨兴昌,本官准你自己陈述行凶杀害杨正新之原委,若由虚言定不轻饶,说!”
明知自己再难活命,陈兴昌依旧大义凛然的抬起略显狼狈的头颅,大声说道。
“我幼年家中受难,缝地牛翻身的
灾年,全家只剩我和爹娘苟且存活,当年已经八岁年纪的我眼睁睁的亲眼看着,父亲生意伙伴至交好友杨正新突然出现在废墟之间,父亲托付他照顾与我,把年幼的我和我家全部的金银财帛交到杨正新手中,转身准备返回身救出被困在瓦砾下,还在乎就的母亲事……”
“是他!就是杨正新,他居然为了那些金银浮云,一脚踹到唯一支撑残檐断壁的木梁,活生生把我亲生父母埋在了瓦砾之下,带我和自己全家逃离蜀州,在砀山郡置办田产生意逍遥至今!”
“我更是借大病之际佯装高热失忆忘记儿时往事,开口叫了他们这对黑了心肝的狗男女爹娘才能苟活延喘至今,做了杨家至孝的大少爷。”
说完那段往事,陈兴昌再次发出哈哈大笑声,猛地对着大堂之外,露空的门口磕下三个响头。
声泪俱下的高呼,“爹娘,你们在天有灵,当年害死你们的杨正新已经被我手刃,你们大仇得报可以瞑目了!”
在场围观的百姓,还有不少杨家的下人都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讨论的声音压制不住,几乎顶破公堂屋顶。
大多的言论都是在臭骂杨家不仁不义,心狠手辣。
骂已死
的杨正新活该,不光平日不记得,没想到还做过这样的缺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