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面的人如何混乱,谩骂议论痛苦,义愤填膺。
齐冰羽只站在后面看着面前的一切,她在找,找所有线索的连接点,更是在观察这所有人此时的情绪。
伤心过度不敢置信的老夫人,一脸愤怒不甘背上杀人嫌疑的二少爷,又恨又气有伤心的大少爷,越说越觉得杀人凶手就是逆子杨开畅的下人们,还有始终面无表情低着头的小厮。
都正常,又都不正常,整个杨府现在就像是一个谜团,叫人捋不清,看不透,更想不明白。
突然,齐冰羽看到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眼神,心中猛地一颤。
此时赵捕头从外面赶紧来,在齐冰羽和方碧海跟前小声禀报。
“人已经找到了并且证实,杨开畅当晚确实是在花楼吃酒,三更方回,还是他们送至门前的。另外……”
越听齐冰羽的思路越清晰,觉得一切都已经能解释得通,只差最后的认罪伏法。
场面还在混乱的时候,齐冰羽突然转身,对着在场一人大喝,“弑父大罪,你还不人么!”
在所有人禁声之时,直直走到了杨兴昌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大……大人,您开什么玩笑?”
此时方
碧海都是一脸的震惊,不明白齐冰羽这是怎么想的,明明那个纨绔更有嫌疑,酒醉归来遇到父亲,被训斥,怒气杀人最有可能,怎么可能是悲痛难忍,守在二老身前尽孝的大少爷。
是不是心急弄错人了?
倒是最先醒悟的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杨兴昌的鼻尖,双眼充血的说道,“是了,是了,肯定是你这个养不熟的狼,你换我老头子命来!”
吼完已经手脚并用的撕扯满脸委屈的杨兴昌,还回头对着方碧海等人大吼,“方大人,肯定就是这个狼崽子,老爷肯定就是他杀的啊,不可能是开畅,开畅是我们的亲儿子,而他……不是我和老爷所生!”
落地有声的一句话,惊得在这家干活七八年之久的老仆都是如同雷击,这位待人温和的大少爷不是老爷和夫人所生?
而老夫人还怀疑,杨家上下最憨厚的大少爷就是凶手,他们第一想法都是,老夫人在帮二少爷开罪。
因为二少爷最得老爷夫人的宠爱,导致溺爱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德行,这是要把大少爷推出去替死。
杨兴昌一脸伤心,双眼满是悲痛的说道,“娘,你要说我什么都行,
即便我不是亲生的,但是您二老对我的养育之恩大于天,我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情……娘……要是您想叫我代二弟死,我的命您只管拿去,但是我背不起这杀亲弑父的罪名啊!”
说的好是心酸难耐,叫众人更觉得就是老夫人偏心亲子,叫养子背下人命。
方碧海接收到齐冰羽的眼神示意,直接大手一挥,在杨家人自己干起来之前下令到,“都带回去,准备升堂,孰是孰非在大堂上说个清楚明白,带走!”
街上的行人不少,惊奇的看到杨家一队人被捕快带走,男女老少都好奇的跟着前往县衙,准备一探究竟。
回到县衙,最不淡定的是心里一点谱都没有的方碧海,他可是光听齐冰羽吼了一嗓子,看眼色办事,这马上就要升堂审案,自己没有一点条理,还审个什么案子。
“齐先生,冰羽郡主哟,这里面,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您给我透透底,叫我还明白明白,等下不至于出丑。”
齐冰羽把自己心中推断和观察发现一一和方碧海交代清楚,这回方碧海总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对齐冰羽挑起大拇指,一躬到地的拜了一拜。
“方某真是服气了,齐先生您要是能留在砀山郡,日后我碰到什么案子都不会发愁了。”
齐冰羽摆摆手,“方大人,留在这还是算了,你是真不怕罗呆子拿裤腰带到你门口上吊给你看,明目张胆的挖角啊!”
外面的捕快衙役已经开始唱和堂威,升堂在即两人才不再说其他的事情,整理衣冠迈步除了后衙。
公堂之上,方碧海更是直接就给齐冰羽准备了太师椅方坐,就放在自己主位下方。
捕快分两班站立左右,杨家一家人还有那名小厮被带了进来,直直跪在了大堂之上。
堂威喝过,方碧海直逼正题,“关于杨正新被害一案,你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想要主动坦白的么?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如叫本官揪出凶手,罪责你们可要想清楚!”
“啪!”
一声惊堂木狠狠摔下,惊得下方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死者妻子龚淼神情悲戚,好像不能面对杨员外并非疾病致死,而是在家中被人杀害的事实。
眼光在两个儿子身上来回审视,她此时也弄不清是谁动手。
大儿子恭敬孝顺,但并非亲生,唯一的小儿子品行不端自己心中清楚,连那名畏
罪自杀的小厮都是他身边的人。
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夫君是被他们唯一的孩子杀害这个事实。
一担罪名成立,她面对的就是一次失去所有亲人的场面。
心中的思绪煎熬且矛盾,叫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
弄不清状况的不光是堂下的杨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