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寒鹰隼般的眸子锐利的扫向景函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亲妹妹?
“儿臣只有一个亲姐姐,名为祁檀越,去年被指婚束国去和亲,险些命丧束国使臣之手,如今嫁入国公府,生活美满。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姐姐妹妹。”
“冷血无情!”
“父皇谬赞了!”祁烨寒泰然拱手,丝毫听不出对方话里的惊怒似的。
从始至终没有发声的潇王祁潇原,垂首的站在龙案旁,恰好的掩住了眸底的得意和狡黠。
风水轮流转啊!祁烨寒!
当初你诱我入局,害我被父皇误会,害的潇王府鸡飞狗跳,死伤惨重。
禁足多日,本王养精蓄锐,就等着看你吃瘪!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终究是公平的。
“如此冥顽不灵,你还想不想出征束国了?”景函帝自信的扬起眉角,笃定老五在听到“对束之战”后,会有所动容。
姜伊罗也罢!檀越也罢!
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对抗束国这件事情在祁烨寒心中的地位。
束国的奸诈和小人行径,一直就像是卡在老五心头的刺,若不将束国老贼给拿下,若不能平息芜束边境的纷乱,老五永远不会善罢甘休。
祁烨寒眉心一紧,本就冷凝的面色,更加深沉了。
景函帝倨傲的看着,眸中绽放异彩。
……很好,就该是这样的反应!
接下来,就擎
等着老五服软了。
这个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拎得清的!
祁烨寒开口,“父皇,如果非要在姜伊罗和对束之战中作选择,儿臣宁愿不战,也不会放弃她。”
“嗯~~这就对了!”
景函帝先入为主的点头。
祁潇原双目圆睁,“父皇!”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对”错了呀!
景函帝脑中警铃大作,脸上满意的神色还未存满,骤然滑了下去,“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伊罗,儿臣非娶不可!”祁烨寒神情坚毅,眸子里迸射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至于对束之战,不去也罢!如潇王这种跟束贼暗通消息的人,才是出征的不二人选,儿臣……不配!”轻描淡写。
景函帝怒不可遏,他就是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
再不济也是以副将的身份出征,毕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又是粮草,又是战马,纷纷跟老五有牵扯。
皇帝若再不给出点态度,只怕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索性……
先缓一缓他手中的权力,让他知道,芜国并不是没了他就不转了!
没想到……
臭小子真敢撂挑子不干!
“今天你跟朕都太激动了,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容朕……”
“儿臣心意已决,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完婚,过去数年,儿臣不是在征战沙场的路上,就是在领兵操练
的军帐,太久没有休息了,借此机会也跟父皇讨个长假,相信以潇王跟束国的关系,此次带兵出征,一定能有个好结果!”
他的眉目疏冷,竟如同说着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说完,拱手而退。
“你给朕站住!”景函帝气得直接从龙椅上弹了起来。
……臭小子,朕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当初你的婚约乃朕所赐,是否要解除,也该朕说了算!姜伊罗不守女德,私行败坏,有辱皇室声誉,此等女子,没有资格嫁入皇家!”
潇王祁潇原已经兴奋激动到了极点,犹如千百个人在心头擂鼓,心潮澎湃的都想高声呐喊了。
……吵吧!你们吵地越凶,对我越有利!
祁烨寒深邃的眸子微微蹙起,瞳仁里迸射着冷芒,“看来父皇要给儿臣放一辈子假了。”
此话一出,景函帝冒了一身的冷汗。
不敢置信的看向祁烨寒。
……他是什么意思?为了姜伊罗那个臭丫头,想要脱离皇族吗?!
“你父皇倒也没想着给你放那么久!臭小子年纪大了,脾气也跟着渐长呢!”伴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太皇太后带着苟嬷嬷走了进来。
小老太太精神矍铄,双手负背于身后,一脸的傲娇,“父子俩吵架都不知道关门,丢人都丢到外头去了!”
景函帝立即走过来迎接,“皇祖母,您怎
么来了?”
太皇太后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哀家听到你们争执‘姜伊罗’来着,哀家的重孙媳妇,犯什么错了?”
“一个小姑娘的事情,都值当你们父子俩抬到太和殿上来争论了?”
太和殿,朝政要地。
若非关系朝堂的要紧事,轻易不该在这里说。
“皇祖母有所不知,老五一味的袒护姜伊罗,连自己的皇子身份都忘了。”
一国之君,当面告儿子的状。
景函帝偷偷白了祁烨寒一眼,眸光傲娇又凛冽。
仿佛在说:臭小子,让你不听朕的话,等着太皇太后收拾你吧!
祁烨寒淡淡瞥一眼皇帝,面色从容淡定,“太皇太后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