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沐烟的质问,姜伊罗淡定如常。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开局一个孔,线索全靠懵。
姜伊罗只是直觉,凭不同大夫的行医施针习惯,一般女子施针前,都习惯捏紧、对准,再使力。
而男子施针发力的方式就相对轻松一些。
如此……
造成落针的角度和环状孔大有不同。
但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如果她把推断如实说出来,姜沐烟不仅不会信,反倒更加怀疑她的用意了。
其实,如果给她充足的时间,呈送一些检验样本给药箱,让博士帮忙检测一下,没准儿能更准确的推断出什么。
“难道不是要京兆府调查吗?我现在把什么都交代了,万一幕后真凶找上我怎么办?你能确保我的人身安全吗?”
姜沐烟瞠目结舌,微张着嘴巴,一脸的质疑。
“你……还用别人保证人身安全吗?”
就凭姜伊罗这副野人行径,不去欺负别人,都是别人的万事大吉了!
“姚大人到!”
气氛尴尬之际,姚大人带着衙役匆匆赶来。
他一脸恍急,看到姜伊罗也在灵堂,不由愕然。
还未说话,姜沐烟就迎了上去,先是状告姜伊罗翻腾了棺材,有
毁灭证据之嫌;又指着盛均向姚大人介绍,生怕姚大人不认识天医阁这位声名赫赫的嫌疑人阁主似的。
姜伊罗甚至怀疑,姜沐烟吐了这么多槽,会不会把嘴皮子给磨薄了。
姚大人闻言,踟蹰一会儿,尴尬的朝盛均拱了拱手,“盛老阁主,您见谅。前几天京兆府搞错了线索,我等已经重新调查了。”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姜沐烟的眼睛都快跌下来了,她听到了什么?
姚大人在向杀人凶手盛均赔礼道歉?!
邕易王也是一阵阵头皮发麻,不敢置信的看向京兆尹,“此等大事,怎么会搞错?”声音蕴着沉怒。
京兆尹硬着头皮回禀,“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仵作那边基本上确定了平阳郡主的死亡时间,而京兆府重新盘查时发现,当时盛均阁主正在宫中为凌欢公主解毒,所以,究竟是不是盛均阁主所为,还要看进一步的调查。单就目前的证据,还不能证明就是盛阁主所为。”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姜守诚苦笑连连,“照姚大人的意思,这位盛阁主为凌欢解了毒,是功臣,便可抵消杀害我母亲的罪名了?”
“小姜大人怎么能这样想呢!这可完全
是两回事儿!”姚大人连忙摆手。
心里却在暗暗叫屈。
他也想赶紧定盛均的死罪,把平阳郡主的案子结了呀!
可北烨王不干,能有啥办法嘛!
北烨王天不亮就冲到京兆府去了,直接把他从新纳的妾室被窝里拎出来的。
他着急穿衣衫,连最里层的底裤都没来得及套,这会儿还觉得大腿根儿凉飕飕的呢!
他的委屈向谁诉!
“如此说来,我们只能等了?”姜朝沉声问。
“对了嘛!你们都看看侯爷的境界。总要家属配合了,我们京兆府才好办事儿,不是么?”
姚大人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一阵阵的头皮发麻,生怕姜家眼不下这口气,又闹腾出什么幺蛾子。
回眸之际,对上姜伊罗好整以暇的目光。
“姚大人,你们京兆府从哪找来的仵作?算死亡时辰如此精准!引荐一下啊?”声音压到了极低。
姚大人松下去的弦瞬间绷紧了,拼命的朝姜伊罗使眼色。
姜伊罗秒懂。
什么“死亡时间”,都tm是鬼扯。
姚大人分明是顶着压力过来解围的。
“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姑且算作拜过了,就此告辞。”
盛均慨然朝开着盖的棺材拱了
拱手,扬起翠绿的衣裾,绝尘而去。
“假凌欢的毒,该不会还没解完吧?”姜伊罗好整以暇的跟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问。
“你说呢?”盛均傲娇扬眉,气定神闲。
“那就是没解完!”
下山的时候,她都听闻七和云三说了。
祁烨寒不仅生生拽掉了假凌欢一把头发,结结实实甩了她几个大巴掌,还不解恨的给她种了毒。
所选毒种刚刚好是太医院不擅长的,世间只有盛均可解。
据姜伊罗猜测,祁烨寒是以防万一。
当时他已经决定要上天云山了,放盛均一个人在京都,他不放心。
捎带着的,就给盛老头儿找了点事情做。
有皇后娘娘亲自登门去求,盛均入宫的排场,堪比贵宾。
假凌欢在他的医治之下,毒况刚有好转,盛均就消失不见了,旁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亲生女儿的性命要紧。
盛均不在的几天里,假凌欢依旧吃着他开的第一副解毒药,苦苦支撑。
如今盛均总算回来了,却莫名成了京兆府的杀人嫌疑犯?
皇后娘娘看不下去了!
别说死的是平阳,就算死的是凸阳、凹阳,皇后娘娘也不会看着盛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