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立过规矩,不传授剑术他人。何况这些年轻剑修,也无需我多此一举。至于手中这把剑,迟早是要还给大玄都观的。你那些小算盘打不响。”
老秀才踮起脚跟,瞥了眼远方那座城池,惋惜道:“可惜那座斩龙崖,被老大剑仙炼化成了城池地基。”
男子问道:“先前两位文庙圣人似乎有话要说,你与他们嘀咕个什么?”
老秀才洋洋自得,捻须笑道:“没啥子没啥子,指点他人学问,我这人啊,这一肚子学问,到底不是某人敝帚自珍的剑术,是可以随便拿去学的。”
男子说道:“既然你不去城池,那就继续开门去。”
老秀才突然反悔,说道:“一起去我关门弟子的酒铺喝酒去?我请你喝酒,你来结账就行。”
男人摇摇头。
只见远处那座城池中,有人御剑而起,随便挑选了一个方向,剑光瞬间远去。
应该是要尽快了解这方崭新天地的情况。
在御剑途中,那人就已经从元婴破境跻身上五境。
他问道:“是那宁姚?”
手中仙剑微微颤鸣。
读书人随即点头道:“看来是被剑气长城强行压制在元婴境的缘故。”
老秀才笑得合不拢嘴,道:“我那关门弟子,眼光能差?找先生,是这个!”
老秀才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再竖起一根大拇指,“找媳妇,是这个!”
远处那道剑光片刻之后,似乎就已经与此方天地大道契合,稳固住了玉璞境,故而瞬间拨转剑尖,御剑往老秀才这边而来。
读书人手中那把仙剑,作龙鸣声。
如遇故人。
宁姚御剑来到山巅,飘然落地,见到了老秀才。
她没有言语,只是抬起手臂,横在眼前,手背死死贴在额头上,与那老人哽咽道:“对不起。”
老秀才着急得直跺脚,赶紧跑到她身边,虚拍了她几下脑袋,说道:“宁丫头,对不起什么,没有的事情,是陈平安那小子本事不够,怪他怪他,你莫要愧疚啊,真要怪,那也怪不得陈平安啊,咱们都怪陈清都去,屁的老大剑仙,只会把担子交给一个年轻人,再不行,就怪我这个没本事的先生来……”
宁姚已经恢复正常神色,放下手,与文圣老先生告辞一声,御剑远去,继续独自探寻这座第五天下的万千山河。
很快这里就会涌入三座天下的修道之人,肯定也会有不少元婴瓶颈的练气士。
而剑气长城的未来处境,除了出剑厮杀,还会有很多的勾心斗角。
这方天地有何情况,有哪些讲究和规矩,宁姚半句也未曾询问。
读书人点点头,“不愧是剑气长城的剑修,万年以来,不求与人。”
老秀才一屁股颓然坐地,“我那关门弟子,到头来又能求谁,我这先生吗?他那师兄吗?你砍死我算了,我这先生当得窝囊憋屈啊……”
读书人问道:“往哪里砍?”
老秀才立即起身,拍了拍尘土,咳嗽一声,“白也啊,你这人咋就开不起玩笑呢,以后改改啊。”
读书人化做一道剑光,去继续忙碌开门一事,光是为浩然天下南婆娑洲、扶摇洲和桐叶洲,他就要仗剑开辟出三道大门。
落地城池当中。
宁姚已经御剑且破境。
成为这座崭新天下的第一位玉璞境修士。
她今后会领衔隐官一脉,避暑行宫董不得,罗真意,徐凝,常太清,郭竹酒,顾见龙,王忻水,以及最新加入其中的范大澈。
所以如今的隐官一脉,总计只有九人,司职掌律一事,监督所有剑修。
而元婴境齐狩负责重建刑官一脉,司职刑法、厮杀,躲寒行宫的那些武夫,以后也会隶属于刑官一脉。
目前所有金丹、元婴境界的剑修,都要自动划入刑官一脉,若想退出,以后拿战功来换,在那之后,离开城池,开山立派,都随意。但是一旦城池飞剑传信,任何胆敢不归之剑修,一律按敌论,皆死。
其中还有个名叫捻芯的女子,身穿一件天仙洞衣样式的法袍,似乎大病未愈,她如今是元婴境,不是剑修,却担任刑官二把手。
城池内开始兴建祖师堂,挂像唯有一幅,陈清都。
此外诸多举措,衣坊剑坊和丹坊的重新选址设立,无非是按部就班进行,早有章程可循,故而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在宁姚率先离城,隐官一脉其余八位剑修,两人结伴,分别拣选一个方向,向城池以外御剑远游,需要绘制出一幅地理堪舆图。一旦中途受阻,就会立即飞剑传信齐狩、捻芯负责的刑官剑修驰援。
高野侯负责看管一盏本命灯,知晓此事之人,屈指可数。
而从玉璞境跌境的捻芯,离开牢狱,潜入城中,一起来到了这座天下,她身上携带了那块隐官玉牌,按照约定,并没有立即交还给隐官一脉。
按照那个年轻隐官的说法,只有两种情况发生了,她才可以拿出这块玉牌示人。
宁姚遇险。
或是兵解转世的陈熙,尚未成长起来,就被齐狩的刑官一脉夺权。
捻芯独自来到那座酒铺,如今没有掌柜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