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话的时候,文雅老人望向自己那个女儿,可惜幂篱女子只是一言不发,老人笑意更浓,多半是女儿娇羞了。曹赋这般万中无一的乘龙快婿,错过一次就已经是天大的遗憾,如今曹赋显然是衣锦还乡,还不忘当年婚约,更是难得,绝对不可再次失之交臂,那大篆王朝的草木集,不去也罢,先返乡定下这门亲事才是头等大事。
先前那凶寇贼首杨元之徒的那个“曹大仙师”说法。
让隋新雨死死记住了。
曹赋本想护着老人去往大篆京城,说愿意一路跟随,只是一听老人说返乡,草木集盛会,路途遥远,他这副身子骨未必经得起那份颠簸,曹赋便跟着改变了主意,也说如今大篆京城有水蛟作乱,不去也好。
一行人走出行亭,各自骑马,沿着这条茶马古道缓缓下山,返回五陵国隋家所在那座郡城,还有不短的路途,而且还要经过京畿之地,这其实让隋新雨很是惬意,想着稍稍绕路,去京城见一见那些老朋友也不错。
幂篱女子翻身上马的时候,眼角余光看了眼小路尽头,若有所思。
杨元那拨江湖凶寇是沿着原路返回,要么岔开小路逃了,要么撒腿狂奔,不然一旦自己继续去往大篆京城赶路,就会有可能遇上。
下山路上。
先前胡新丰在走出众人视野后,就立即开始大步飞奔,结果看到了那个斗笠青衫客,胡新丰见着这个废物就恼火,总觉得今天如此晦气,全拜此人所赐,如果不是他要死不死在行亭里边打谱下棋,与姓隋的磨磨蹭蹭下了一局棋,那么早一点动身离开行亭,或是再晚一点动身,说不定都不是今天这么个局面,他胡新丰不但与隋家关系依旧融洽,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攀附上那个高高在上的曹赋。结果如今惹恼了隋新雨不说,连与曹赋交好混个熟脸的机会都没了,说不定那个长得连他都不敢动歪念头的娘们,再与那久别胜新婚的半个夫君曹赋,吹一吹枕头风,胡新丰都怕自己哪天莫名其妙就家破人亡了!
这一来一去,是多大的损失?
一想到这些。
胡新丰就一脚横扫过去,鞭腿击中那文弱书生的脑袋,打得后者坠入山道之外的密林,瞬间没了身影。
胡新丰这才心中稍稍好受一些。
胡新丰心情顺畅许多了,狠狠吐出一口夹杂血丝的唾沫,先前被杨元双锤在胸口,其实看着渗人,其实受伤不重。
但是胡新丰走出半里路后,蓦然瞪大眼睛,怎的前边又是那个手持行山杖的年轻书生?
老子这是白天见鬼了不成?
胡新丰小心翼翼捡起一块石子,轻轻丢过去。
刚好砸中那人后脑勺,那人伸手捂住脑袋,转头一脸气急败坏的脸色,怒骂道:“有完没完?”
胡新丰想笑,突然又不敢笑了。
胡新丰心弦紧绷,就要掠出这条突然让他觉得阴气森森的茶马古道,只是那人竟然直接向他蹒跚走来,这诡谲一幕,让胡新丰一时间动弹不得。
胡新丰脸色僵硬。
那人扶了扶斗笠,笑呵呵问道:“怎么,有大路都不走?真不怕鬼打墙?”
胡新丰咽了口唾沫,点头道:“走大路,要走大路的。”
两人一起缓缓而行。
胡新丰掂量了一番,发现那人似乎脚步不稳,脸色微白,额头还有汗水渗出,犹豫一番后,迅速气沉丹田,迅猛一拳砸中那人一侧太阳穴。
砰然一声。
那人又飞出了茶马古道。
胡新丰用手掌揉了揉拳头,生疼,这下子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是又走出一里路后,那个青衫客又出现在视线中。
这下子胡新丰是汗流浃背,却偏偏背脊生寒了。
所幸那人依旧是走向自己,然后带着他一起并肩而行,只是缓缓走下山。
胡新丰一直汗如雨下。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胡新丰猛然后撤,高声喊道:“隋老哥,曹公子,此人是那杨元的同伙!”
只是那一骑骑只是擦肩而过,都无人转头看他。
胡新丰如遭雷击。
年轻书生微笑道:“这就有些尴尬了。”
但是年轻书生突然皱紧眉头。
骑队当中,那幂篱女子以心湖涟漪焦急道:“陈公子救我!”
陈平安只是置若罔闻,放慢脚步,他一慢,胡新丰就跟着慢起来。
但是女子那一骑偏不死心,竟是失心疯一般,刹那之间拨转马头,独独一骑,与其余人背道而驰,直奔那一袭青衫斗笠。
饶是陈平安都有些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但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那幂篱女子纵身下马,飘落在他身边,然后躲在他和书箱之后,轻声道:“陈公子,我知道你是修道之人,救救我。”
陈平安转过头,问道:“我是你爹还是你爷爷啊?”
那女子猛然间摘了斗笠,露出她的容颜,她凄苦道:“只要你能救我,便是我隋景澄的恩人,便是以身相许都……”
不曾想那人一巴掌就将她打得原地几个翻转,然后摔倒在地,直接将坐在地上的她给打懵了。
那人说道:“我忍你这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