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老者,就是萧叔夜了。
少女仰起头,挽住姑姑的胳膊,惊喜道:“姑姑,真是文法经常提起的那位曹赋叔叔吗?”
清秀少年隋文法更是热泪盈眶,关于这位曹叔叔的江湖事迹,他神往已久,只是一直不敢确定,是不是当年与姑姑成亲却家道中落的那个男人,但是少年做梦都希望兰房国那边的谪仙人曹赋,就是早年差点与姑姑成亲的那位江湖少侠。
曹赋直腰后,去将那位胡大侠搀扶起身。
胡新丰苦笑道:“曹公子,怪我胡新丰,若非你们赶到,便是交出这条命,都无法护住隋老哥了,一旦酿成大祸,百死难赎。”
曹赋连忙后退一步,再次作揖,“胡大侠高风亮节,受晚辈曹赋一拜。”
隋新雨冷哼一声,一挥袖子,“曹赋,知人知面不知心,胡大侠方才与人切磋的时候,可是差点不小心打死了你隋伯伯。”
曹赋愕然。
隋新雨叹了口气,“曹赋,你还是太过宅心仁厚了,不晓得这江湖险恶,无所谓了,患难见交情,就当我隋新雨以前眼瞎,认识了胡大侠这么个朋友。胡新丰,你走吧,以后我隋家高攀不起胡大侠,就别再有任何人情往来了。”
胡新丰转头往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抱拳低头道:“以后胡新丰一定去往隋老哥府邸,登门请罪。”
佩刀汉子一手抚胸,一手按刀,一步步踉跄离开,背影凄凉。
杨元站在行亭门口,脸色阴沉,沉声道:“曹赋,别仗着师门关系就以为可以,这里是五陵国,不是兰房国更不是青祠国。”
隋新雨抚须笑道:“这般言语,老夫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浑江蛟杨元脸色冷硬,似乎憋着一股怒气,却不敢有所动作,这让五陵国老侍郎更觉得人生快意,好一个人生无常,柳暗花明又一村。
少女隋文怡依偎在姑姑怀中,掩嘴而笑,一双眼眸眯成月牙儿,望向那位叫曹赋的男子,心神摇曳,随即少女有些脸色黯然。
隋文法瞪大眼睛,使劲盯着那可算半个姑父的曹赋,少年觉得自己一定要多瞧一瞧如同从书上走出来的江湖大侠,可惜这个儒雅如文人骚客的曹叔叔没佩剑悬刀,不然就完美了。
曹赋一手负后,站在道路上,一手握拳在腹,尽显名士风流,看得隋老侍郎暗暗点头,不愧是自己当年选中的女儿良配,果然人中龙凤。
曹赋先望了一眼幂篱女子那边,眼神温柔似水,说不清道不明的眷念愁思,然后转头望向杨元,又是另一番江湖磨砺而出的潇洒风流,他一脚后撤,双膝微蹲,向前递出一只手掌,微笑道:“杨元,这么多年找你不见,既然遇上了,就切磋几招?”
杨元冷笑道:“差着辈分呢,就让我弟子傅臻与你过几招,生死自负,不牵扯各自师门长辈,如何?”
傅臻嘴角抽搐。
杨元已经沉声道:“傅臻,无论胜负,就出三剑。”
傅臻松了口气,还好,师父总算没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傅臻深呼吸一口气,笑道:“那就与曹大仙师讨教三招。”
傅臻一番思量过后,一剑直直递出,脚步向前,如蜻蜓点水,十分轻盈。
这一剑看似气势如虹,实则是留力颇多。
想着大不了在对方手底下吃点苦头,留条小命。
但是傅臻很快就悔青了肠子。
那人一步踏出,脑袋歪斜,就在傅臻犹豫要不要象征性一件横抹的时候,那人已经瞬间来到傅臻身前,一只手掌抵住傅臻面门,笑道:“五雷真篆,速出绛宫。”
砰然一声。
如有雷法炸开在傅臻面门上。
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的傅臻倒飞出去,砸开了行亭朝门的那堵墙壁,瞬间没了身影。
那把松手坠地之剑被曹赋伸手抓住,随手一挥,钉入一棵大树之中。
清秀少年隋文法看得心潮澎湃,抹了把脸,真哭了。别是什么半个姑父了,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姑父!一定要与这位姑父请教一招半式,以后自己负笈游学……最少不会像先前那个臭棋篓子的青衫客一般可怜了不是?被人撞了还要道歉赔礼,被人推倒跌在泥泞中还不敢说一句重话,跑路的时候倒是脚步不慢,还背着那么大一只绿竹书箱,多滑稽。
浑江蛟杨元带人迅速离开行亭,曹赋笑问道:“隋伯伯,需不需要拦下他们?”
幂篱女子藏在轻纱之后的那张面容,并未有太多神色变化,
隋姓老人想了想,还是莫要节外生枝了,摇头笑道:“算了,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我们赶紧离开此地,毕竟行亭后边还有一具尸体。”
至于那些见机不妙便离去的江湖凶人,会不会祸害路人。
早年差点就已经成了翁婿的双方可能是默契,可能是都没有想到,总之就不去管了。
一番攀谈之后,得知曹赋此次是刚从兰房、青祠、金扉国一路赶来,其实已经找过一趟五陵国隋家宅邸,一听说隋老侍郎已经在赶往大篆王朝的路上,就又昼夜赶路,一路询问踪迹,这才好不容易在这条茶马古道的凉亭遇到。曹赋心有余悸,只说自己来晚了,老侍郎大笑不已,直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晚不晚。说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