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一睁眼,看到了熟悉的,现代的房屋结构。
洁白的天花板,有些呛鼻的消毒水味,让李筠桑愣了许久许久。
她明明记得上一秒,自己刚刚八十七岁寿终正寝,还是谢辞牵着她的手,陪着她走完了人生最后的路程,怎么就,回来了?
李筠桑愣愣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只见她身处一间病房之内,身上的仪器管子不少,还发出滴滴的响声。
正懵着,病房的门被人突然打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一愣,随即无比惊喜的道:“你醒啦?”
“是……”李筠桑一时间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护士连忙上前,掀起李筠桑的眼皮,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当手腕被拎起来,感受到一阵清晰的酸麻之时,李筠桑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穿回来了。
“没什么问题了啊,你都昏迷六七天了,但看着没什么毛病啊。”护士在病例本上记录着,飞速的说着,“你家人晚点就过来了,你先自己待一会儿,不过还不能出院的,明儿做检查啊。”
说着,护士将病历卡放到了一旁,便出去了。
李筠桑下意识的拿过了病历
卡,看着上面的名字,只觉得恍惚。
姚光光……
对了,这是她原来的名字。
在大乾经历了真真切切的八十多年,跟谢辞携手共老,厮守一生,她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谁。
捏着病历本,姚光光忽然想起自己临走前,看到的谢辞。
那个同样老去,曾经是她的少年的男人,眼眶通红,低低的对她说了一句什么。
“你等着我,我这就来。”
姚光光的眼泪无知无觉的垂落下来,嗓子里干痛无比。
难道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可现在,姚光光宁可那一场是梦,否则的话,已经离开大乾的她又重新回到了现代,那谢辞……
姚光光飞速的起身,拔了手上的针管,想去找一台电脑。
对,她要搜一搜,或许历史上有大乾这个皇朝,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刚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子,姚光光几乎有些不适应了,刚下床就歪了一下。
这个病床……实在有点高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总觉得会有人来扶她,可等身子一歪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姚光光扶着病床站起身,红着眼眶苦笑。
看来不是梦了。
潜意识里养成的,被人伺候的习惯
,到现在都没改了。
刚走到门口,病房大门再次被人破开——
“我去!”
一张熟悉又有些久远的面容出现在了姚光光眼前,娇俏的眼睛大睁:“大姐,你真醒了?!我接到电话以为护士逗我玩呢!”
来人正是姚光光的闺蜜,李可。
见到她,姚光光总算是在现代社会找到了一点点归属感,可还没等说出话,就双腿一软,倒在了闺蜜怀里。
“我天!”
闺蜜一把揽住了姚光光,咬着牙半扶着她:“你他娘……怎么躺了一个星期没吃饭还那么重?”
“扶我坐下。”姚光光开口,声音虚弱喑哑。
李可费了老劲把人扶着坐下,一脸的不忿,破口大骂:“你还使唤起我来了你!真行啊,失个恋你牛逼大发了,喝了酒就脑残往江里跳啊?你爷爷心脏病差点给你吓出来!”
姚光光原本默默不语,消化着自己如今的身份,闻言吓了一跳:“失,失恋?”
“昂!怎么,你还想不承认?知不知道老娘花了多少钱给你捞出来的!消防队都出动了知道吗你!”李可翻了个白眼,“你这一跳,让山城人民白看了一场笑话啊!”
李可家境不俗
,姚光光家算是书香世家,两家子是世交,且姚光光的爷爷在山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国画大家,姚光光这一把,的确是小出名了一回。
姚光光沉默一阵,许久才低低的道:“抱歉。”
虽然已经有些记不清当初为什么会掉到河里,不过李可的话她还是相信的。
貌似,她的确是有个男朋友?
不过在大乾生活了八十多年,她早都记不清那人姓甚名谁了。
往日姚光光总喜欢跟李可斗嘴,今日反常倒让李可有些不好意思了。
“诶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昏迷七八天昏迷傻了啊?”李可对姚光光还是怜爱的,嘟哝着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啊。”
姚光光沉浸在莫名的悲伤之中。
她回来了。
她跟谢辞相爱相守的一生,只能当成一场梦……
这一场梦,她要多久才能脱敏?
姚光光呼出口气,开口还是从前“李筠桑”慢悠悠的说话习惯:“我,没事。你帮我通知一下爷爷,该收拾收拾出院了。”
李可愣愣的看着她,总觉得姚光光病一回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从前的姚光光跟着姚祖父学国画,可一点沉静的性子都没锻炼出来,整
天跟着她傻玩傻乐,被姚祖父几次把两人堵在夜店里头,好一顿收拾。
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