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神色惊疑不定的随着一众下人进去了。
李筠桑坐在上座,下手第一个就是玄真道士。
“道长,明明您昨日才做了法事,我这,当晚又梦魇,比先前还要严重。”李筠桑很是紧张的说着,“且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真切!我就看到我姐姐站在床头,质问我……”
说着,李筠桑像是想起昨夜的场景,心有余悸的闭上了嘴。
“善信可将贫道给的护身符挂在了床头?”只见玄真道士露出一点迟疑,询问道。
“这是自然。”李筠桑连连点头,“道长一走我便挂上了,可,可这仍旧是没用啊……”
李筠桑忧愁不已:“难道是我姐姐还有什么话未说?或是真的如梦中她同我说的一样,我没照顾好她的孩子,孩子这次生病,是,是人为的?”
李筠桑说的时候满面的愁容和惊恐,牢牢地盯着玄真道士;但是底下的容妈妈和芝妈妈却已经难安起来,站在原地垂眸不是,看向别处也不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玄真道士欲言又止,许久之后竟是起身行了一礼,叹声道:“天机,不可泄露啊!此事贫道不好多说……若是情
状未曾改变反倒加重,那就由贫道再为善信和小姐再做一场水陆大法事吧!”
闻言,李筠桑迟疑道:“那岂非要十分麻烦?道长不如住在庄子上,等法事做完再走?”
“这是自然。”玄真道士说着,从袖中取出两枚黄符纸交给了李筠桑:“此物,今夜入睡之前,还请善信在门上贴一道,再在小姐的床上贴一道,此物绝对能让善信安眠整夜!”
李筠桑收下符纸,连声道谢,叫人送玄真道士出去了。
送走了玄真,李筠桑这才看向一众下人,眼底的乌青颇为明显,看着很是疲惫的样子淡淡道:“你们也听了,玄真道长要在庄子上小住几日,就在咱们屋子后头,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等闲绝对不得去打扰道长清修,你们都知道了吗?”
“是!”
众下人应了一声。
“好了,都下去吧。”李筠桑扶着额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容妈妈和芝妈妈都站在原地未动,李筠桑察觉后眼底闪过微微的晦涩,半晌才抬头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二位妈妈,怎么了?”
“这,奴婢见夫人被梦魇所扰,苦不堪言……兴许是夫人的
身子弱,这才日日不得安枕,不如给宫中递个帖子,请个德高望重的御医来瞧瞧吧?那道士头一次做法无用,想来不是姑娘多心,便是那道士的道行不够,夫人这,实在不必留他啊!”
容妈妈赔着笑,躬身说道。
李筠桑心中冷笑,面上不露分毫,煞有介事的道:“那道长并不是坑蒙拐骗之人。玄真道长昨日做的法事可是一分香火钱都没收,还说……说什么,此法未必奏效,只能看我的缘法,还说什么,什么……”
李筠桑故作忘记,看向宿云:“还说什么来着?”
“道长还说,姑娘日日梦魇乃是因为有一桩事蒙蔽了姑娘清听,更让姑娘的亡姐魂魄不宁,但那原因他不能说,只能尽力为姑娘排解。”宿云轻叹,“也不知这道长说的到底是什么。”
这话一出,容妈妈还好,芝妈妈有些彻底站不住了,在原地眼神飘忽的僵立着。
李筠桑见状眼中划过冷意,面上只做不解,奇怪的看向芝妈妈:“芝妈妈,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芝妈妈下意识的结巴了一下,李筠桑只道:“是不是昨夜这主屋闹得厉害
,打扰两位妈妈休息了?眼下也没什么事儿,两位妈妈不如再去休息会儿吧。”
芝妈妈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容妈妈还算是镇定,微微躬身行礼:“多谢姑娘体恤了。”
说着,容妈妈转身拉住了芝妈妈的袖子,同她一道快步出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李筠桑面上的表情尽数褪去,只剩下了冷漠。
她看向宿云,给她使了个眼色。
宿云微微颔首,轻声道:“姑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而另一边,两人回了屋子,芝妈妈说话都打颤了,她没做过什么正经伤天害理的事儿,唯这一次还是不得已,眼下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怎么办,怎么办容妈妈?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是我们对郡主下手——”
“别说了!”容妈妈的脸色也是十分的不好看,想起李筠桑方才说的有鼻子有眼,容妈妈的“不语怪力乱神”此时也有些动摇起来。
难道那个道士真的知道什么?
容妈妈眉间闪过轻微的狠辣:“若是那道士真的有两把刷子知道了什么……那咱们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听懂了容妈妈的意思,芝妈妈吓得差点咬着舌
头:“你,你疯了?难道你还想杀人不成?”
“你可别忘了!你我的身家性命都在谁的手上!若是咱们真的暴露了什么,别说夫人放不放过我们,就算是我们有幸能从庄子上出去,你觉得皇后娘娘会放过我们俩,会不治我们办事不力的罪名吗?!”
“可,可这事儿到底是皇后娘娘指使咱们……再者说,难道夫人敢跟皇后娘娘对着干,质问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