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宿云和小红在床头挂护身符,李筠桑不免朝外看了一眼。
小红挂好了苒澄摇床上的,见状不免轻声道:“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李筠桑摇摇头,没有多说。
小红不免蹙了蹙眉,又想起这几天的事情,终归是没忍住问道:“姑娘,奴婢实在不明白,那道士看着也没什么厉害之处,您这么尊崇他……”
说着,小红还看了眼床头的护身符,叹道:“这东西真的能有用吗?”
李筠桑失笑:“有没有用的,总得试过才知道不是?”
入夜,丰收阁正屋内静悄悄的,容妈妈和芝妈妈这几日不用进屋去服侍,但总是忍不住往主屋方向瞧,二更天了两人都还没睡着。
“都说夫人这几日夜不安枕,我瞧着,倒是好好的啊……”芝妈妈擎着一盏微弱的灯,朝着主屋的方向看去,口中忍不住低声喃喃。
容妈妈靠在软榻上,虽是闭着双眸,但却一丝睡意也无,闻言只低低的道:“你操心这么多,左右这几日正屋都是进不去的,不如好生歇息,来日等夫人让我们进去再说。”
“你倒是不着急?”芝妈妈有些赌气
似的坐到一旁,“就我急了!你说那道士真有那么灵?来了后第一天晚上夫人就能安寝了?”
容妈妈不说话,只微微睁开一双眼,随着芝妈妈的目光朝着主屋看去。
忽的,主屋的烛光亮了,两个人都神色一惊,只听里头传来李筠桑低声惊叫的声音,还有小红和宿云慌张的说话声。
芝妈妈紧张的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到宿云忙慌慌的出来了,去到对面倒房里找钱春阳,不多时两人一道出门进了主屋。
“这是怎么了?”芝妈妈又是紧张又是莫名恐惧,想出去看看但又不敢,只不错眼的瞧着,一边问向容妈妈。
容妈妈脸色很不好看,起身来到窗前看去,没好气儿的道:“我怎么知道?看样子,夫人又梦魇了?”
两人对视一眼,片刻后见院内灯火通明起来,小丫鬟进进出出很是忙碌,还有孩子低低的哭声,十分嘈杂。
容妈妈给芝妈妈使了个眼色,两人这才点了根蜡烛,掌着灯台披上衣服出去了。
揪住了个匆忙过去的小丫头,容妈妈低声道:“劳驾,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那道士做完法,夫人梦魇的毛
病还是没好?”
“谁说不是呢!唉也不知道那道士给的什么符纸,根本没用!姑娘说又梦见故去的姐姐了,这回说是——”
小丫头神色一变,而后一脸惶然的压低了声音道:“是姑娘故去的姐姐,向姑娘索命呢!说问姑娘为何没照顾好她的遗孤!”
容妈妈眉心微跳,不等反应过来,那小丫鬟就匆匆的又走了。
一旁的芝妈妈也神色大变,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胆战心惊的看向容妈妈。
“索,索命……”芝妈妈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不是说,她那姐姐与她关系极好,怎么会索命呢?难不成是……”
“子不语怪力乱神!”容妈妈的心也狂跳了一瞬,努力平复着,“去问候问候夫人,别瞎猜!”
两人放下了灯,穿好衣服到了主屋门口,看到宿云急匆匆出来,忙叫住她:“宿云姑娘!”
宿云正忙着叫人套车,见状微顿住脚步,诧异道:“二位妈妈怎么过来了?院子里太吵,还是您二位没睡呀?”
“这,也是听到些动静,本也没睡沉。”容妈妈笑了笑,含糊的说着,“不过夫人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好像
是又魇住了?”
宿云叹一口气,小心翼翼的看看里头,拉着容妈妈和芝妈妈离大门远些了,这才叹道:“可不吗?原以为今儿能睡个好觉了,结果比前儿魇的更严重了。我这正要赶紧下山去请那道长再回来看看呢!二位妈妈好睡,不必担忧正屋的事儿,这边有我和钱娘子还有秋桂小红她们,够人照顾了。”
芝妈妈惊疑不定,没说什么,只迟疑的看一眼容妈妈,容妈妈继而又道:“可这,我们也是夫人的奴婢,怎么好不闻不问的?”
看了眼外头,容妈妈迟疑道:“宿云姑娘这是打算亲自去?这么晚了,不如还是让钱娘子先给夫人开一剂安神药,先安睡了,明日再说吧?”
“那可不行。”宿云忙摆摆手,“这种事怎么能拖呢?我派人前去,赶紧先让那道长过来,就算是再开坛做法,也得提前准备着不是?”
说着,宿云的神色神秘了几分,压低声音道:“这一次姑娘说了,她梦见亡姐质问她,为何没有照顾好姐儿,还说姐儿这次不是生病,是被人所害了呢!”
语罢,宿云忙摆摆手,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二
位妈妈快去歇息吧!这种事情听了也吓人,还是等道长来细看看再说吧!”
看着宿云匆忙走了,芝妈妈一把揪住了容妈妈的袖子。
“不会吧?”芝妈妈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这,这怎么说?”
容妈妈的神色也变的惨白,低低的道:“不可能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她在宫中那么多年,什么样离奇古怪的事情到了最后都是人为,这天底下根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