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谢敛微惊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李筠桑忖度了半晌,还是选择不同谢敛说实话,只勉强笑道:“前些日子不是下了一场大雨?苒澄还小,加之前短时间的满月宴她见得人太多,可能是惊着了,害了风寒而已,问题不大,别担心。”
见她表情不像是说的那么简单,谢敛有心再问问,但李筠桑已经转了话题:“这些日子你在家看书看的怎么样?可有进益了?我走的匆忙,说是给你安排书院竟也没顾得上,你自己可有想去的地方?”
谢敛微微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在家也一样能学,并不一定非要去书院。父亲也能够给儿子答疑解难。”
“你父亲虽然博学,但是比起书院里的先生还是不一样的,终归是要去的。”李筠桑轻声劝慰着,见谢敛神色微有抗拒,不免好奇道:“你不想去书院?”
谢敛一言不发,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筠桑诧异:“为什么?”
“儿子,若是去书院的话,以后见母亲的机会可能就更少了。”谢敛许久才微红着开了口,不敢看李筠桑似的,“儿子还想着,能够常
常上山去看母亲的。”
听到这话,李筠桑不免有些叹息,许久才道:“你这孩子……我在山上一切都好,并不是非得你常常过去看望。”
她顿了顿,笑容浅淡的道:“而且你父亲也会去看我的,你担心什么?”
闻言,谢敛似乎是跟抗拒了,直接不吭声了。
李筠桑不明就里,只以为是孩子的叛逆期到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先顺着他的意思:“你若是不想去就算了,不过自己自家,可千万不能荒废了功课。”
话音放落,折枝带着春分匆匆忙忙的进来了。
快一月未见,春分穿着打扮都与从前不同,气质也愈发的沉稳了,看到李筠桑神色隐隐激动,俯身给她磕了个头:“姑娘万福!许久未见姑娘,姑娘一切可好?”
见春分对自己还同从前差不多,李筠桑心头微微的膈应也不剩多少了,只余一点微弱的愧疚,俯身亲手将她扶了起来:“我这儿一切都好,你呢?”
她仔细观察了下春分的神色,却见春分似乎是消瘦了一些,不免蹙眉道:“你怎么瘦了这样多?是没好好吃饭吗?”
春分神色微有躲闪,闻言垂下眸
子强颜欢笑道:“劳姑娘挂心我,我一切都好。”
看到她笑容中的苦涩,李筠桑怎么可能信她这话,逼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如实说!若是不说,以后我回侯府,就再也不见你!”
春分有些急了似的,忙低声道:“姑娘别动气!”
她踟蹰半晌,这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开口道:“奴婢,奴婢这些日子不思饮食,且还要去照料元姨娘的胎,实在是顾不上保养自己。”
说着,春分竟是流下两行清泪,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不过也没事儿,奴婢能忙的过来。只是从前如何伺候姑娘,现在就如何伺候元姨娘罢了……”
听了这话,一股难言的怒火从胸中涌起,李筠桑微微咬牙:“她是妾室,你是我身边出去的人,哪有你伺候她的道理?”
“如今元姨娘身怀有孕,不光是大夫人,就连太夫人都差人送了好几趟的补品,十分重视。”一旁的折枝此时开了口,语带不屑,“元姨娘现在又跟聂姨娘好的如同穿同一条裤子!两人蛇鼠一窝,合着伙欺压别人!”
李筠桑惊怒不已:“金姨娘她们呢?”
“金姨娘虽有姑娘走
时的举荐,也握了一部分管家的权利,但是聂姨娘总是仗着自己的资历比金姨娘久,又自发的揽了照顾元姨娘的差事。”春分低低的说着,擦了眼泪,“这下,人家两个就更是……”
春分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是李筠桑已然明白。
这两个人抱成团,一个肚子里有货,一个手上有权,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李筠桑微微捏紧了帕子。
她站起身冷冷看着外头的夜色:“正巧,我今日回来了,告诉她们一声,让她们来正院请安。”
从谢敛的屋子出来,李筠桑打算好好的会一会聂云妨和元宋宜,谢敛原本想跟着,被李筠桑留了下来。
“后院的事情,不宜让你看着。”李筠桑轻声安慰,“我能处理好。”
怎么说都得敲打敲打那两位了,不光是为着春分,也为着谢敛。
等这两个人的气焰嚣张到不好拿捏的时候,岂不是要骑到谢敛的头上去?
李筠桑来到正堂,看时间,估摸着谢辞还得一时半刻才能回来,便让小红去通知后院的几个姨娘了。
若是谢辞在,说不得是得护着元宋宜的……
李筠桑不敢打这个赌,她现
在谁都不想相信。
在正堂坐了没一会儿,金姨娘和朱姨娘就先行到了,两个人明显是迫不及待,一进来就跪下给李筠桑请安:“夫人万福!许久不见夫人了!”
“起来吧,快坐。”李筠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向金姨娘:“姨娘一切都好?”
金姨娘看着也是清瘦了不少,不过她容色艳丽,倒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