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和宿云还有些不明就里,下意识的以为李筠桑还跟谢辞怄着气,小红不免道:“姑娘既然都决定把人留下来,不如还是别怄气了?”
“不是怄气。”李筠桑无奈,“他们各个看着都姿容不凡的,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你觉得千山庄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闻言小红这才明白了过来,不免紧张道:“那怎么办?”
李筠桑捏了捏眉心:“先等等看吧,实在不行也只有让他们去了,若是再下山一趟也是麻烦。”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怕惹得李筠桑心情不好。
转身出了屋子,看到正屋门外贺言还站在那里,宿云和小红都顿了顿。
半晌后,小红定了定心神上前,冲着贺言微微歪首,迟疑道:“是还有什么事吗?姑娘这边没有吩咐了,你们若也无事,可自行去休息。”
贺言黑亮的眸子闪着点迟疑的光:“夫人,是对我等不满意吗?”
“也不是不满意。”小红尴尬的笑了笑,“夫人的意思是,你们都太出挑了,不好乔装打扮去探听消息的,她现在也有些头疼呢。”
“既是如此,夫人多虑了。
”贺言当即露出个恍然的表情,“我等奉命而来,一为保护夫人,二听夫人差遣,若是不能为夫人排忧解难,实在无用。还请姑娘转告夫人,我等可以胜任!”
说着,贺言还一本正经的抱拳作了个揖。
小红被这气势震了一下,也突然明白了李筠桑为什么头疼不想用这些人了。
这些人看着,倒像是当官的,不像是侯府的长随小厮啊……
小红勉强的笑了笑:“啊,那好那好,我去跟夫人讲明,但夫人会不会安排事务给你们,还得看夫人的意思,我也不能做主的。”
说着,小红看了下丰收阁内的院子,不免道:“这个地方的房间不多了,你们住着也拘谨,不如我给你们换到院子后面的倒屋吧,那里离得近,也远离女眷的居所。”
因着他们在,这几日侧屋伺候苒澄的,还有钱春阳等出入都不太方便了。
“麻烦姑娘了。”贺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抱手应下。
进了屋子,小红嘟哝道:“夫人说的果然没错呢。”
宿云一怔:“什么?”
“他们几个看着不像是侯府的人啊,看那气质也实在不像小厮之类的,不知道侯爷
从哪儿招来的人。”小红纳闷的轻声说道。
“许是侯爷身边得力的侍卫?”宿云猜测的说着,目光落在了出了院门的贺言身上,停顿了一瞬,“看着的确身姿不凡。”
……
晚间的时候,小红把贺言的话带到了,李筠桑喝过药,皱着眉头想了想,半晌方道:“他是这么说的?”
“是呢。”小红接过了药碗放到一旁,给李筠桑递了块蜜饯,“夫人要想个法子试试看吗?”
李筠桑含了蜜饯,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也只得先这么着了。明儿让沈管事给他们送五套庄子上佃户的衣裳,叫他们换了。”
小红应了一声,服侍李筠桑睡下。
原本第二日李筠桑是要召见贺言他们的,但是午饭后苒澄突然发起低热来,丰收阁的人顿时慌了手脚。
李筠桑干脆叫芝妈妈等把孩子挪到了正屋,让钱春阳在正屋的隔间待着,丝毫不敢懈怠。
苒澄一张小脸微红,呼吸很轻,李筠桑坐在摇篮前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像是生怕一闭眼,孩子就会立时没了气息。
钱春阳在旁小心翼翼的把脉,可这么小的孩子,看脉象根本看不出什么。
“
到底怎么样?”李筠桑的眼眶都是红的,她拼命忍着不让自己落泪,“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发热?”
她看向几个乳母,站在前头的自然是芝妈妈和容妈妈,后面的三个人都是沈从找来的,此时皆都噤声凝气不敢出言,听到李筠桑略显严厉的喝声才微微抬头。
芝妈妈的面色微微发白,扑通一声先跪在了地上:“这,这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奴婢们一直都是尽心照顾的啊!”
李筠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后才看向一旁紧张的秋桂,一字一句的道:“秋桂,你是我身边出去的人,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晨起二姑娘就懒懒的不爱动弹,吃奶的时候也不太精神……奴婢等只以为二姑娘是没睡好,就哄着二姑娘又睡了一会儿,这,这也不知道……”
秋桂紧张的不行,兼之又心疼苒澄,急出了哭腔:“夫人知道的,奴婢不敢不尽心照顾苒姐儿啊!这几日实在没什么异样,若有异样,奴婢一直都是及时禀报的!”
李筠桑微微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又看了一眼摇篮里的苒澄,见她呼吸时不时地急促,额头也越发的烫了
起来,忍不住俯身抱起了孩子。
她抱着苒澄小小的身体,感受到她身上不正常的温度,死咬着牙关许久才没落泪:“春阳,怎么样了?”
钱春阳刚把完脉象,这会儿在研究苒澄中午的时候吐出来的奶,半晌才低低的道:“姑娘,奴婢医术不精,一时间也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扫了一眼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