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悠哉的开口,看着聂云妨神色不豫,轻哼一声:“聂姨娘还是弄清自己的身份,没得让人说你不敬主母,这话若是传到了老夫人耳中,她老人家可不似夫人一般随和好性儿。”
“金姨娘这话说的,我何时不敬夫人了?”聂云妨微微的笑着,“我不过是担忧元姨娘,也心疼夫人辛苦而已。金姨娘这般咄咄逼人的,倒不像是为夫人抱不平,像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似的。”
李筠桑适时的开口笑道:“这话可是过了,你们敬不敬我,我心里头都清楚,本在人心的事情,何必争来争去的。”
语罢,李筠桑不给聂云妨开口的机会,而是和颜悦色的看向元宋宜:“元姨娘最近病的辛苦,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上好的补药过去。好了,都散了吧。”
几个姨娘同时起身告辞,金姨娘不屑的瞥了一眼聂云妨,出了正屋。
聂云妨却只是淡淡的出了正院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忽听身后传来呼唤:“聂姨娘?”
闻声聂云妨顿住脚步,眼底划过浅浅的笑意。
她转身,看向来人,微笑道:“元姨娘。”
“我跟你住得近,一同走吧。”
元宋宜微笑着,跟到了聂云妨的身侧。
聂云妨也是满面的笑意,两人缓缓踱步着,聂云妨漫不经心的道:“元姨娘来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都三灾两病的好不了,这可是耽误跟侯爷相处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侯爷有夫人伺候着,想来是看不到我们这些人的。”元宋宜轻叹一声,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下聂云妨的表情,“聂姨娘伺候侯爷时间长了,想来是知道侯爷的。”
聂云妨也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从前倒是常常伺候侯爷,如今有了夫人,侯爷也将我抛之脑后了。”
元宋宜轻笑一声,没有搭话。
“元姨娘年轻貌美,且又是侯爷的表妹,想来侯爷心里头也是有你的,只是碍于夫人的面子……夫人到底是新妇。”
聂云妨说的煞有介事,像是颇为大度。
走到了聂云妨院子门口,聂云妨笑吟吟的邀请:“今日左右无事,元姨娘来我院中吃上一盏茶再走吧?”
“却之不恭了。”元宋宜微笑颔首,跟着聂云妨进了院子。
来到屋中,聂云妨让小丫鬟上茶,自己则是转身去屋中取了一样东西过来,交给了元宋宜。
那是个
小小的白瓷瓶,巴掌大小,拿得远也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这东西是从前我偶然得来的一种香露,吃了可以清心明目,元姨娘病了这样久,正好拿去补一补。”聂云妨颇为热情,元宋宜几不可查的眯了眯眸子。
她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凑近了去闻那瓶子上的香气,半晌方莞尔道:“果然是香甜美如清露,好像是玫瑰的味道?”
“正是呢。”聂云妨笑的眉眼弯弯,“这东西价值不菲,我也只剩下这一瓶了,你权当拿去尝尝鲜。”
元宋宜着丫鬟收了瓶子,正好聂云妨的丫头端了茶水上来,元宋宜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果然是好茶,姨娘这里的东西,我那里连一半都比不上。”元宋宜神色似有失落,“说到底,侯爷还是在乎伺候他久了的人。”
聂云妨轻笑:“妹妹要这么说,我可是臊得慌了。按理说,妹妹跟侯爷青梅竹马,应该更有情才是。只是妹妹,用错法子了。”
元宋宜掩去眼底的兴味,笑道:“哦?姐姐这话怎么说?”
“你想啊,侯爷总是碍于夫人的面子不去看望妹妹,若是妹妹将夫人哄好了,想来侯爷心
中一高兴,自然也就常常去看看妹妹了。”
元宋宜若有所思一会儿,心里却是没当回事。
她跟聂云妨的确是可以合作的,只是这个女人的来历她是不大清楚的,只知道是有人将她送给了谢辞的,若是这个聂云妨有什么别的心思……
见元宋宜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聂云妨也不急,略一勾唇:“姐姐我也是个蠢人,只知道一味侍奉侯爷的,只想天天见到侯爷,想来妹妹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是自然。”元宋宜粲然一笑,“谁不想日日见到侯爷呢?”
元宋宜总是不明白,为什么谢辞宁愿娶李筠桑一个庶女,却不愿意娶她这个正室嫡出身的嫡女,纵使她父亲的官位并不如李筠桑的父亲,可好歹跟他一起长大……
看到李筠桑在谢辞身边一天,她的心里像是长了几千根针一般的刺痛着。
若是李筠桑死了,她有柳氏扶持,早晚都会是正妻……
“妹妹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拘什么的。”聂云妨微微笑着,意味深长,“我知道妹妹是不屑于讨好别人的,不过妹妹若是不采取任何行动,难道要一直屈居人下吗?”
元宋宜
心中微动。
她不相信聂云妨没有做正室的心思,但聂云妨的身份实在太低,根本够不上那个位置。
若是能让聂云妨为她所用,将来……
“姐姐这话说的,像是说笑。”元宋宜最终还是没有搭茬。
她当然要采取行动,但却不能在聂云妨知道的情况下。
元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