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谢辞的神色也愣了半晌,随即沉了下来。
“你说的是。”谢辞颔首,“本该早早的给你,不过我也总想着怕你辛苦。”
李筠桑便莞尔一笑:“这有什么辛苦的,比起辛苦,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两个人都没有挑明了说,但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中馈之权一直在柳氏的手中,而且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有什么事也是叫聂云妨帮忙;如今元宋宜还是托病没出房门,等元宋宜好起来,难保柳氏不会动心思叫元宋宜插手这些。
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谢辞搂着李筠桑,轻声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想着,还是得日日给母亲请安才是。”李筠桑轻声说着,“为着她不是你的生母,外人看来她是继室,所以我即使不去日日请安也没什么,但如今既然想把这管家的钥匙拿过来,还是要殷勤些才是。”
对于谢辞这样的独苗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分家不分家的,整个侯府都是他的。
但也是因为这个,柳氏尚在,再上头还有王老夫人,李筠桑也不好直接开口要管家钥匙,只能这么一日日的拖着。
实在不是个办法。
柳氏插手府中事务越多,将来她做起别的事情也就越方便。
想要柳氏不再做什么乱,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休养生息,颐养天年”。
两人细细的商议了一番,翌日李筠桑起了个大早,去往了柳氏的院子请安。
柳氏起得早,见到李筠桑来倒也没什么惊讶,反倒是让人将她请了进去,笑呵呵的接待了。
“这些时日一直忙着,是而没能给婆母请安,是儿媳的不是。”李筠桑言笑晏晏,“婆母镇日里忙着府内外的事情,想来也辛苦。”
柳氏笑呵呵的瞧着她,闻言方道:“我的辛苦倒没什么。主要是你,如今管着辞哥儿的后院,还要照顾辞哥儿,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多谢婆母关心。”李筠桑听这话的意思便知道柳氏是不想给的,也没有急,从容不迫的回着,“几个姨娘都是安分守己的,尤其是又有元姨娘在身旁,儿媳就更放心了。”
提起元宋宜,柳氏的笑容便淡了些许:“宜儿的身子弱,竟还没好起来。我当初让她到辞哥儿身边,也是想着她若能早早的为辞哥儿房里添人口便好了,谁知
她的身子竟然这么不中用。”
这话落到李筠桑耳朵里,自然是不会太舒服,李筠桑也不恼,微微一笑:“这个也是急不得的。等元姨娘身子好了,侯爷多多去看她便是了。”
“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柳氏笑着睨了她一眼,“今日你来的这样早,不如正好,陪我一同用个早饭吧?”
婆母留儿媳用早饭,李筠桑自然不好推辞,留下来陪着柳氏吃饭。
间或有府中的人过来报告事务,柳氏处理的井井有条,游刃有余,李筠桑看着听着,倒也真的学了不少,心里头竟有几分微微的敬佩。
她是没有接受过处理这样大家族事务的系统培训的,说白了就是沈氏没有教过,都是按照自己的一些浅显的理解和本能去处理事情。
到了谢家之后,管着那小小的一方院子,有时候也需要苗妈妈的帮忙,也算是处理的完善。
但是同柳氏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起来。
“前些日子郭家二姑娘出阁入六皇子府为侧妃,咱们家无人前去恭贺,少不得备一份礼物。不过我们家跟郭家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简单的备些就是了。”
柳氏同二门上的管事妈妈说着备礼物的事情,李筠桑听了轻轻放下了筷子。
吃罢了饭,李筠桑辞别了柳氏,从柳氏的院子出来,心情有些微微的低落。
春分和小红看的分明。
“夫人这是怎么了?”春分在旁轻声问道。
李筠桑轻叹:“今日见柳氏处理家中的事情,方知道先前的我有多么的无能。”
小红惊诧:“夫人何故说此话呀?这怎么能叫无能呢?夫人到底是年少嫁了人的,与您同岁的,还在母亲家人膝边撒娇呢!”
李筠桑明白小红的意思,不过是说自己年龄还小,即使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也是情理中事。
但是李筠桑却不这么觉得。
回到了正屋,几个姨娘也按照规矩过来请安。
元宋宜也破天荒的来了,虽然看着还是病恹恹的,但是比之之前也好了不少,起码是能起身出门了。
“元姨娘的身子比之前好些了吧?”李筠桑少不了嘘寒问暖。
元宋宜笑了笑,躬身应答:“劳夫人记挂,的确是好了不少。也能起身下床了。”
“那就好,这些日子家里忙,我没得空去看你。”李筠桑叫人给姨娘们奉了
茶上来,与姨娘们闲聊起来。
“元姨娘前些日子病得蹊跷,您这一柄,咱们可都是人心惶惶的,本想去看看你,谁知道侯爷竟也不准呢。”
聂云妨在底下突然笑着开口:“不知道元姨娘这一遭是什么病?竟如此的严重?”
先前为了封锁消息,不让别人知道元宋宜生病其中的弯弯绕绕,谢辞下了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