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迎客的高唱一声,李筠桑和谢辞的表情同时变了。
院内的宾客也齐齐起身,面色或震惊或不敢置信的起身行参拜礼。
连李筠昌都从里面出来了,惊疑不定的看了一眼李筠桑。
“恭迎太子殿下,安平公主。”
众人齐齐拜下,只见太子宣天瑞和安平公主宣灵阳的銮驾一前一后从中门进来,众人俯身不敢抬头,直到两人下了銮驾,只听宣天瑞带着笑意的一句:“都起身。”众人这才敢起来。
李筠桑莫名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手里的帕子,下意识的往谢辞身侧站了站。
谢辞上前行礼拜见,被宣天瑞一把扶住了胳膊。
“子笙不必如此客气。”宣天瑞微微笑着,神色和蔼,“今日你家小儿生辰,孤特来祝贺。”
语罢,身后便有大内的内监上前呈上了礼物,打开后只见是一方上好的砚台。
谢辞瞧见的一瞬,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那砚台普通,只是上面雕刻着的,分明就是四爪蟒纹。
“此物太过贵重,敛哥儿不过是个刚满十岁的孩童,太子殿下此礼,他受不起。”谢辞说的不卑不亢,坚决不收。
一旁的宣灵阳
此时笑吟吟的瞧着谢辞开了口:“这有什么的,这可是太子殿下悉心挑选的,谢侯可不要拂了太子哥哥的一片好意呀。”
安平公主的到来无异于给场上增添了几分淡淡的火药味,几个官眷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筠桑,眼中都是淡淡的幸灾乐祸。
京中谁人不知安平公主曾经心仪谢侯?
如今谢侯宁可娶一个庶女都不要这金尊玉贵的公主,李筠桑如今算是瓜田李下了。
“不光是太子哥哥,本宫也给敛哥儿带了样礼物。”宣灵阳笑意盈盈,全程都没有问候李筠桑的意思,只着人牵来了一批通体暗红的宝马。
“这是番邦进贡来的汗血宝马,一共十五匹,本宫挑了五匹赠与敛哥儿,方不负谢家几代忠臣,文武双全。”
宣灵阳说着,目光投向了一旁还挺着肚子的李筠昌,笑容似是温和了不少:“景王妃也在此。”
李筠昌缓缓上前欲蹲身行礼,却被安平给一把扶住:“怀着身孕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
宣天瑞爽朗的笑道:“今日孤和安平正好有空,便来凑一凑这个热闹,诸位自便,不必拘礼了!”
有了太子发话,众人也
不敢十分随便,谢辞更是将两人引上了主席。
王老夫人自然也是要来请安的,同柳氏一起见了礼,又叫谢敛过来请安参拜,如此一番之后,安平像是才注意到李筠桑一般,笑呵呵的看向了她。
“谢侯夫人为敛哥儿操持如此盛宴,想来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当真是慈母心肠了。”
李筠桑淡淡一笑,颔首道:“公主此话过誉了。毕竟是自己家的孩子,又是整岁的生辰礼,自然不想潦草应付了。”
她话里话外都全然将自己端然摆在谢侯夫人耳朵位置上,安平眼中划过淡淡的不豫。
“谢侯夫人说的在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敛哥儿到底是谢家的承嗣子,合该如此的。”宣天瑞主动举杯,“诸位,满饮此杯。”
他话音落下,桌上的人自然都不敢怠慢,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谢辞察觉宣天瑞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李筠桑的身上,心绪越发下沉,许久忽听安平轻笑一声道:“对了,本宫记得,当时谢侯夫人入谢家时,尚未举办成婚礼?”
对于宣灵阳为什么提这件事,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李筠昌的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起来。
安平今天就是奔着找事儿来的。
然而李筠桑也只能乖顺回答:“回公主的话,正是呢。”
“这可不行啊。什么时候要补办了才是呢,不然的话谢侯夫人岂不是始终等同纳进来的姬妾一般?”安平笑吟吟的看向谢辞,“谢侯,你可不能委屈了夫人。”
谢辞神色淡漠:“公主说的是,我们两家正在商议此事,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会补办。”
说着,他看向李筠桑,眼眸中的深情显而易见:“当日委屈了夫人,来日必定是要补偿的。”
看到两人夫妻情浓,安平陡然捏紧了椅子的扶手。
“那就好啊!”宣天瑞却是笑了起来,似乎乐见其成,“你们夫妻和睦,不光是孤,父皇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微耳朵尴尬,李筠昌顺势接了话笑道:“太子殿下,臣妾敬您这一杯。今日全然没想到您会来谢府,王爷事忙没能出席,实在是不敬了。”
宣天瑞无比大气的一挥手,捻起酒杯同李筠昌遥遥一对:“让皇叔不必多想,孤本就是晚辈,这有什么的。”
李筠昌笑了笑,喝下杯中酒,放下杯子后莞尔一笑:“
臣妾这个小妹是年少嫁进了谢家的,从前总怕她力不从心,因为家中事多忙乱应接不暇,如今看来,谢侯和老夫人都是极会体恤人的。臣妾自小疼爱这个妹妹,心中自然也是放心的。至于成婚礼,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什么时候办都使得。”
在场的人从名位上说,自然是宣天瑞最尊贵,而后便是安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