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上前谢过后,书双便领了几个丫鬟进来,手里都捧着盒子。
打开后,第一个盒子就看的李筠桑有些愣住了。
只见那里头还有个小盒子,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小指大的金瓜子,看上去黄灿灿的,数目不明,但绝对不少。
李筠桑有些瞠目结舌,可等第二个盒子打开之后,她更是有些失语了。
只见那里头整齐的码放着一溜十个金牛,各个憨态可掬惟妙惟肖,且最难得的,是每个金牛的样子都不一样,眼睛的地方皆都是红宝石镶嵌。
“这,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李筠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便是拒绝,“姐姐,敛哥儿还是个孩子呢,您这——”
李筠昌笑而不语,让人把剩下的盒子打开,剩下的虽然不如前两个让人瞠目结舌,但也都不是金便是玉,最后一个盒子里竟是一把通体剔透的玉如意。
“我想着呢,男孩子家送东西不好送,又不像女孩子能送些首饰衣衫的,思来想去啊,就只能送些俗物了。”李筠昌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筠桑,“外头还有侯爷专门置办的上好的文房四宝,都让人抬进府了,不算什么。”
沈氏
看着也有了一瞬的惊讶。
虽然这些东西连她给李筠昌嫁妆的零头都没有,但是也的确是价值颇高了。
对于李筠昌这么看重李筠桑的孩子,沈氏心头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但是这个感觉也只是一瞬,沈氏便压了下去。
李筠桑之前到底帮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将来还要指望着她跟李筠昌多多帮衬。
如此想着,再去看那些礼物,沈氏也觉得没什么了。
李筠昌这边见李筠桑神色似有为难,故作嗔怪的道:“我好歹是孩子的姨妈,难道送些贵重的东西还使不得了?六妹妹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这都是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
说着,李筠昌让人下来收了东西。
谢敛也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叩谢大恩,李筠昌也将谢敛当做自己亲外甥一样,留在旁边说话。
“前些日子有京中的官眷来拜见我,说的话实在不堪,什么这孩子是过继的,竟都敢说到我面前去。”
李筠昌拍了拍李筠桑的手:“妹妹别怪我说话直,我反正是瞧着,你白得一个大儿子,这是有福呢!这孩子生得好又听话,你享福的日子在后头。”
说着,李筠昌又笑吟吟
的叫了谢敛过来,塞给他一个荷包,看上去鼓鼓囊囊的,有手掌大小:“这是姨母给你的私房钱,可千万收好,就当是把今年没给的压岁钱给你。”
她笑容和蔼,不由分说的非要谢敛收下。
谢敛见状也只得自己收了起来,想着什么时候再给李筠桑就是了。
说了一会儿话,外头的宾客陆陆续续来的齐了,李筠昌说是有些累了,李筠桑便赶忙让人开了厢房扶她去休息。
沈氏去陪李筠昌,李筠桑便带着孩子去了暖阁问他里头的钱有多少。
“有一千两银子。”谢敛十分乖觉,作势就要将荷包给李筠桑。
李筠桑见状愣了一下,随即不免失笑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看看姨母这回给了你多少,将来我给你表弟送礼的时候就知道该回多少了。今日你收的所有礼物和钱都是自己的,到时候让折枝听雨给你都登记入册了,自己时时差点着就是了。”
谢敛却是有些迟疑:“母亲,可儿子也用不到这么多的钱……”
“怎么用不到?”李筠桑忍俊不禁,“将来你早晚是要娶媳妇的,除了给人家姑娘置办彩礼是我跟你爹爹的事儿
,你自己难道不自掏腰包给人家姑娘买些礼物一道送过去?”
说着李筠桑又笑:“再说了,你若自己有个什么喜欢的东西,也都能用。虽然每个月给你的月例也不少,但是终归也只是每个月要花销的。”
李筠桑没养过孩子,养个半大的儿子心里头当做弟弟,自然是希望有条件就富养。
何况谢辞一个侯爷,她又是正经的高门大户出身,纵使嫁妆比不上李筠昌的,但也十分富有了,这点钱还真没必要从谢敛的手上抠出来。
谢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荷包,再想想今天收了多少东西,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从前的时候,他在家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不过是三两,每个月攒下来的到如今还不到五十两;自从到了侯府后,他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就有十二两,丫鬟和小厮的月例都是从谢辞和李筠桑那里出,而且李筠桑几乎是闲着没事,想起来了就给他送钱。
而且李筠桑只要是有空,一定会坚持每天陪他用早饭,晚上他从家学回来,也是能看到李筠桑和谢辞在等着他用晚饭。
平常李筠桑虽然少过问他的功课,都是谢辞时时查检,但李筠
桑会时不时地要他休息,还把团儿一起抱到他的书房陪他玩。
谢敛有时候能感觉的到,李筠桑是真的把他当一个孩子。
他心里头没法子真把李筠桑当做母亲,但也是当自己的姐姐看待的,可这会儿看着李筠桑如花的笑靥,他却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他们没差几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