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不免笑吟吟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怎么还气恼了呢?我下次注意些就是了。”
李筠桑自然不信他这话,轻轻推了一把:“该走了。”
两人一道出了正屋,谢敛已经起床收拾好在院中等待,见两人出来便恭谨的请安:“父亲,母亲。”
“走吧。”李筠桑看到谢敛,不免笑的更温和了些,同谢辞一道带着谢敛去了前院。
同沈氏和李奎一起用过了早饭,谢敛便跟着李奎和谢辞去家学了,李筠桑不好前去,便同沈氏送到一半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李筠桑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母亲的感觉,有些怅然若失的,生怕谢敛受了欺负或者什么。
沈氏看出她的担忧,不免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有你父亲看着呢,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我也能尽快过去。”
说着沈氏又换了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同李筠桑道:“你记得权家那个二郎吗?”
闻言李筠桑一愣。
权叔伦?
“记得,之前也是在咱们家的家学上课的。”李筠桑点点头回道。
她记得可清楚的很,头一日去家学的时候,权叔伦还跟她吵过架呢!
沈氏轻哼一声:“权
二郎这也到了年纪了,汪夫人要给他说亲,你猜是看上了谁?”
见沈氏这么煞有介事的提起来,李筠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起来了:“谁啊?”
“四公主,广宜公主!”
沈氏这话一出,连李筠桑都跟着惊了一下。
许久她才无意识压低了声音道:“这,虽说镇国公家也是勋爵人家,可是广宜公主的母家,据女儿所知也是不差的!况且又是帝女!权家能攀得上吗?”
“这里头的门道你就不明白了。”沈氏轻笑一声,“你想啊,宫里的规矩,娶了公主的,最多只能得一个虚爵,根本没法子在官场上有什么作为。再者那广宜公主的母家,薛家,说是算世家,其实也就那样。若不是因为出了个薛静妃,镇国公家还未必能看的上薛家呢!如今汪夫人的大儿子的病还没好全,底下又有些个庶子忌惮爵位,她的二儿子这不成那不成的,不得好好的想个出路?”
被这么一说,李筠桑稍稍明白了过来。
大乾的勋爵人家,世家子弟,但凡有出息的,都不会愿意娶公主。
除非是无可奈何了,陛下赐婚,才会将公主娶回家当祖宗似的供着;否则没有
那个世家子弟愿意娶公主。
如今汪夫人的长子势微,唯一一个宠爱的女儿又是个庶出,还只嫁给了景王当了个侧妃,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自然要为自家老二想个出路。
“而且啊,据说汪夫人已经把意思递给薛静妃了,薛静妃也颇为有意让广宜公主嫁给权二郎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同陛下提起过。”
沈氏说起八卦来两眼放光,十分的有劲儿。
李筠桑只当听了个新鲜,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李家待到了谢敛下学,用过了午饭,便同李奎和沈氏作别回去了。
路上问起谢敛今日上学如何,谢敛看起来颇为高兴。
“儿子觉得很不错,董先生博闻强识,实为良师。儿子一定好好用功。”谢敛神情欣喜的说着。
李筠桑见他是真的喜欢,便也放心了:“那就好,你好好的上学,缺什么少什么就让你屋里的丫鬟和小厮来说就是了。”
如此回了谢家,李筠桑又忙着吩咐苗妈妈,改日寻摸几个靠谱的书童和长随给谢敛,而后又将近日没理的账本都理清楚了,这才想起来该去元宋宜的院子看看她。
谢辞吏部临时有事出门了,李筠桑便独自前
往了元宋宜的屋子。
元宋宜像是好了一些,靠坐在榻上,丫鬟绿浓正在给她喂药,见李筠桑来了,元宋宜作势便要起身行礼,被李筠桑给制止了。
“没事,你病着,躺着就是了。”李筠桑微微勾唇,客气的一笑:“今日感觉如何了?”
“谢谢夫人关心,妾身感觉已经好多了。”元宋宜似是感激的弯眸,“想来过几天便能好全。”
说着,她像是颇为希冀的看了看门外。
李筠桑一瞧便知道她这是在看什么,微微笑道:“侯爷有事出去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好好养病,等侯爷回来,我让他来看你。”
元宋宜难掩失望之色,但还是撑着一个虚弱的笑容道:“那多谢夫人了。”
“没事儿,那你休息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李筠桑也不想多待,起身离开了。
元宋宜靠在软榻上,听着外头的交脚步声远了,面上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绿浓喂她喝完了一整碗的药,又给她拿了蜜饯含着,见她苦的微微蹙眉,不免心疼道:“姑娘这是糟践自己的身子,也没落下什么……侯爷也没说什么时候来咱们院里。”
“急什么?”元
宋宜神情淡漠,“想来表哥是叫李筠桑绊住了,不能过来;不过老夫人和姨母都发了话,表哥不听姨母的,难道还能违拗老夫人的意思不成?”
绿浓听着,却还是有些担忧:“若是侯爷真的不来……或者只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