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王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了下地面,冷冷的看向柳氏:“你看你哪里还有个长辈的样子?!”
柳氏眼中闪过晦暗,半晌后似是不服气的开口:“母亲,您这可就是偏着桑丫头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她的嫡母,难道我还能害她不成?我说搜院子,她便想将这事闹出去,闹到京兆尹府,让满盛京的人都知道吗?”
这话着实挑起了李筠桑的怒火,她冷冷的瞥了柳氏一眼,正色道:“母亲这话,可就是执意将这件事怪到我的头上了。您觉得一定是有人害了元姨娘,是而觉得是丑事,所以不能传出去。我倒是觉得,不如将这件事摊开来说,官府的人来了一查,是谁做的自然清晰明了。”
王老夫人捏着拐杖皱眉沉声道:“桑儿!”
李筠桑看向王老夫人,见她眼中闪着不赞成的光,便知道她也不想将此事闹出去。
说到底也是丑事,若是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姨娘也就罢了,偏生元宋宜是正正经经抬进来的,还在家谱上上了名分,怎么都是不能善了了。
“既然母亲和祖母都不想将此事闹开,不如就选个折中的
法子。”谢辞也像是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祖母,不如让您手底下的人去查查看,看看我们正屋到底有没有那样东西。说到底,孙儿是跟您孙媳妇同住一屋子里的,日常起居都是在一块儿,若是她藏着什么东西,也就是我藏着了,查出来就是我们夫妇两个的罪名。”
李筠桑微微蹙眉看了谢辞一眼,叹声道:“侯爷,别这么说。”
谢辞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而看向柳氏,神色晦暗不少:“只是母亲想好,今日家中还有客人,您若是让筠桑没脸,想来咱们母子的情分也是到了头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要为了你媳妇,不认我这个嫡母吗?!”柳氏像是气的不轻,瞪着谢辞,“她若没有做下这种事情,难道还怕人查的?”
柳氏话音落下,王老夫人正待说什么,里屋的小丫鬟匆匆忙忙的抛出来,一脸的惊喜:“姨娘醒了!”
几人起身进了里屋,只见元宋宜被贴身丫鬟抱着喂药,看到谢辞等人进来,便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老夫人,姨母……怎么都来了?”
她挣扎像是想起身给李筠桑和谢辞请安,被李筠桑上前
按下了,轻声道:“你身子还弱着,不要拘礼了,先休息吧。”
“你可吓死姨母了!”柳氏上前不着痕迹的推了李筠桑一把,将李筠桑推到了一旁,握着元宋宜的手轻轻啜泣起来,“你这突然倒了,实在吓人!”
元宋宜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道:“让姨母担心了,侯爷,夫人,老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妾身恐怕是这几日偶然得了风寒自己也不知道,就这么倒了。”
王老夫人心里纵使对柳氏和元宋宜有再多的疑惑此时也不好发作的,只能淡声温和道:“没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病的。”
柳氏用帕子拭了拭泪水,轻声道:“你这可不是病,是中毒!你这傻孩子,你若是一直这么实诚,以后就是死在睡梦中自己也不知道啊!”
李筠桑听着柳氏那指桑骂槐的话,实在是有些刺耳,但也不好说什么,只神色淡漠的站在一旁。
“中,中毒?怎么会呢?”元宋宜面上闪过恰到好处的惊讶,“满屋子都是我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对我下毒呢?”
绿浓此时进来了,一把扑到了元宋宜的榻前嘤嘤哭泣起来,那样子要多悲惨有多悲惨,不
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绿浓,你怎么了?”元宋宜诧异的看她,喘了口气想起身去扶她,却是倒在了榻上。
看着元宋宜这样,李筠桑甚至有那么一瞬真的以为她不知情。
可是元宋宜这个人的人品,实在无法让李筠桑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姨娘,姨娘您小心!”绿浓赶忙上前扶住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元宋宜似是无奈:“你好端端的在主子面前哭成这样,成何体统?我这不都醒来了,你还哭什么?”
绿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筠桑,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跟元宋宜说了而后又猛磕了几个头:“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提前查验好那些东西有毒无毒,这才让您遭了罪!您罚我吧!”
听了绿浓的一番话,元宋宜面上露出十分的惶恐不安,看了看谢辞,又看了看李筠桑,最终无助的看向了柳氏。
柳氏连忙安抚道:“你别怕,这件事姨母肯定给你问个清楚,还你个公道!”
看着这两个人配合极好的做戏,李筠桑有种恶心的感觉,恨不得转身就走,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姨母……”元宋宜咬着
唇,似是十分的为难,许久才低低的道:“算了吧。”
听到这话,不光是李筠桑,连王老夫人都愣了一下,看向元宋宜。
“听说今日家里来了夫人的亲戚,闹出去实在不好听,还是算了吧。”元宋宜一副善解人意的体贴模样,哀伤垂着眸子,“想来那人,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愿意追究。”
谢辞定定的瞧了元宋宜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