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噎了一下,还想在说什么,被王老夫人的一个眼神给噎了回去。
“筠桑,你说。”王老夫人看了李筠桑一眼,沉沉的说道。
李筠桑冲着王老夫人行礼,一脸的凛然:“回祖母,母亲大人,此事的确与我无关,也不是我做的。那日我将老夫人送来的肉均分给了几位姨娘,若是有事,怎么其他几位都好好的,单元姨娘一个出了事?再者说,我又为什么要用这么明显的法子,来害元姨娘,这么一查就查了出来,我也太蠢了些。”
说着,李筠桑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绿浓,冷声道:“绿浓,你是元姨娘身边的人,那日你随着元姨娘一道进的正院,你难道没听清,那日是个怎么样的情形吗?”
绿浓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没敢抬头。
李筠桑收回目光,轻笑一声:“我就当你是没听清。那日,侯爷同魏小侯爷吃酒,正吃着元姨娘要来拜见,我问了她有什么事,而后我还未发话,连侯爷都没反应过来,她便直直的进了正院大堂,说是要拜见。”
柳氏的面上的表情有些微微的不自然,想说什么,李筠桑又飞速道:
“不说元姨娘是不是这后院的妾室,就就算是元家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该随随便便在表哥和别的男子跟前儿露脸;更别说她已经是侯爷的屋里人了。我那日就是让人将她赶回来,那也是可以的。”
她挑眉看向了柳氏,语气自然:“母亲大人,我说的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是……”
“她进来了,侯爷便问她为何不传召就进来,她才说的想念之类的话,我便说心意收到了,让她第二日来请安拜见,绿浓,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绿浓战战兢兢地,说话也不似之前利索了:“是,是……”
“那你说,你是何时看到的我神情不好,侯爷又是怎么说让姨娘去修身养性的,啊?”李筠桑微微眯眸,语气重了许多。
绿浓吓得匍匐在地上,许久都说不出完整话来。
李筠桑懒得再看她,而是看向了王老夫人,淡淡道:“祖母,那日侯爷碍于魏小侯爷在场,不想让小侯爷觉得咱们家内宅不修,又不好真的重罚了元姨娘,让她没脸,是而当场便发作了,让她回来,我有心阻拦,但是这的确是元姨娘做的不对,我一
个做主母的,也不好一味的擎天护着,不然的话这成了什么了?谁知道元姨娘那日被侯爷说了两句,直接当着魏小侯爷的面儿哭哭啼啼起来,还跟侯爷回嘴,问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看了一眼柳氏,语气平静冷淡:“我实在想不到,整个盛京城后宅的妾室,哪个像元姨娘一样的身份贵重,又有哪个像元姨娘似的脾气大,跟我顶不顶嘴的也就罢了,竟然跟家里的主君顶起嘴来,实在是……”
李筠桑别过眼神,似是嘲讽的轻笑了一声:“难道要我和侯爷都让着她不成?我让着倒是无所谓了,毕竟元姨娘的身份贵重,正经的贵妾出身,眼看着怀了子嗣恐怕要做二房奶奶了,我自然是要让着人家;只不过却也没有侯爷让着她的道理吧?”
说完,李筠桑闭上了嘴,静静等着老夫人决断。
柳氏总算是找到了机会插嘴,当即便有些气愤的道:“你这是什么话?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你也拿不出你没在羊肉上面下毒的证据,这件事难道你就脱得了关系了?连辞哥儿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儿说一通——”
蓦的,屋门
口的帘子被人打了起来,谢辞神色冷淡的款款走了进来。
柳氏没想到谢辞来的这么快,眼底闪过一抹慌张,当即便道:“哎哟,辞哥儿,你总算是来了,你快去看看你表妹,她都成什么样了!”
谢辞瞥了柳氏一眼,去看李筠桑,眼神便没再挪开,更没有去看元宋宜的意思,只低声问李筠桑:“看你脸色都白了,刚出来怎么没多穿点?”
话音落下,屋外头的不平抱着件大氅进来递给了谢辞,谢辞不由分说的给李筠桑披上,这才冲着老夫人和柳氏请安。
“儿子来的路上已然听人说了。”谢辞坐到了一旁的雕花木椅上,语气冷淡,“那日的事情的确是我训斥了元姨娘,若真是有因恨或者因故要给她下毒的人,该是我才是;况且梦惊散那东西我知道,吃多了也不过让人心悸几日,因着这几日倒春寒冷的厉害,她才格外的不适,并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当是她那日闯入正院的惩罚也未尝不可。”
他看向老夫人:“祖母,孙子的话有问题吗?”
王老夫人久久不语,一旁的柳氏揪紧了帕子,看着谢辞那根本没打
算向着元宋宜分毫的样子,简直气的不知该说什么。
“本朝律法,像宜儿这样的贵妾,那可是族谱上面上了名字的!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外头的人若是知道了,辞哥儿,你的大夫人那可是要被问话的!”
柳氏冷哼一声,总算是抬出了底牌:“这件事怎么看你媳妇都有嫌疑,难道还怕查吗?”
谢辞黑白分明的凤眸盯着柳氏看了许久,方才勾唇一笑,那笑容透着冷意:“没说不让查啊。”
“是,去查。”
李筠桑按了按谢辞的手,自己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