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驶向魏国侯府,李筠桑从来没有如此的紧张过,虽然只是去问个事儿,但是李筠桑却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夫妇俩下了车,魏国侯府门前罕见的站着几个军士,见到谢辞前来,纷纷单膝下跪行礼。
李筠桑吓了一跳,倒不是没见过当兵的,不过的确是少见这个朝代当兵的。
她往谢辞的身后稍躲了一下,谢辞目不斜视的让几人起来,握紧了李筠桑的手,带着她往魏国侯府内走去。
出来迎人的乃是魏府的管家鲁孝,看着颇为温文沉稳的中年人,似乎完全不惊讶谢辞上门,一边引着两人往花厅去,一边低声道:“平西侯您若是不来,我家侯爷也是要去寻您的。请随奴才来。”
谢辞神色越发凝重,一路进到花厅,看见了魏冉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似的:“府门外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开门见山,魏冉却没有直接回答的意思,反而微微一笑:“你的来意又不是为此,先说正事吧。”
谢辞微微眯眸,许久侧目看到身旁的李筠桑,将话咽了回去,低声道:“你可知道陛下有意赐婚郭家女,为六皇子
正妃之事?”
“若是明天你来,恐怕满京城都要传遍了。”魏冉着人上茶,神情依旧悠哉淡然,“我只能告诉你,板上钉钉的事,除非郭琰死,否则的话这件事是非成不可。陛下最小的儿子便是六皇子了,如今只有一个正妃,与三皇子五皇子不同,他府上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你说陛下突然要给他娶侧妃是为着什么?”
屋内安静的可怕,李筠桑看着两人的神色,总感觉自己好像被隔在外头似的,什么都听不懂。
他们好像是在说纪斯年跟郭姑娘的事情,但好像又不是。
“这样吧,你们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出去转转。”李筠桑也不想碍着两人谈话,自发起身要走,却被谢辞给拉住了。
看到谢辞的眼神,李筠桑轻轻一笑:“没事,你们说吧。正好我也有些气闷。”
魏冉眨了眨眼,也没多说什么,只叫来鲁孝让他着人陪着李筠桑。
李筠桑再三婉拒后,出了花厅正门,带着春分小红朝着魏府花园方向而去。
“真奇怪,到底是什么事呢?”李筠桑轻轻呢喃着,拢紧了身上的大氅。
她嘴上虽然如此
说,但是心里头实在已经有了猜想。
十有八九,是跟朝堂上的事情有关。
谢辞有心跟她说,却怕她卷入是非之中,更有保护的意思,李筠桑都懂,不至于为了点小事跟谢辞闹起来。
只是她又实在好奇。
“春分,你之前也是在母亲身边服侍过的。”李筠桑将疑问抛给了春分,却没有直接明说什么,而是转而问起几个皇子的事儿,“你知道现如今的三皇子五皇子,还有六皇子,后院之中都是个什么光景吗?”
春分使劲点点头:“这个奴婢还是知道一些的。说三皇子乃是一个不受宠的答应所生,是而如今最不得陛下的青眼,但他为人谨慎,而且好歹也是皇子之尊,是而陛下指了西北豪门桂家嫡长女为正妃,侧妃好像是个小官家的庶女,据说长得颇为貌美,三皇子与正妃倒是相敬如宾,好像更宠爱侧妃多一点。”
“至于五皇子,就有些糟乱了,不光是侧妃,庶妃和妾室通房就一大堆,他又生的风流俊美,母家也是南方大族齐家上一辈的长女,如今是宫中的齐如妃娘娘,如妃娘娘向陛下请旨,做主娶了本
家的女儿,也就是五皇子的表妹为皇子正妃呢。”
李筠桑听得云里雾里,却也勉强理清了,随口问道:“南方大族,齐家?”
春分嗯了一声:“是呀。奥对了,齐家上一辈还有一个庶出的小姐,跟如妃娘娘差了十好几岁,如妃娘娘入宫的时候那位庶出小姐方出身,便是如今的汝南王妃呀!就在金陵一带,因为家中只剩世袭罔替的荫封,便只能称一句大族,无什么官位可称了。据说啊,齐家家中子弟虽都中举但去年无一个登科的,是而如今应还在家苦读!”
听到金陵两字,李筠桑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而后道:“六皇子呢?”
这下春分微顿,似乎在思索该怎么说,许久才低声道:“六皇子实在有些特殊了。六皇子的母家乃是宋家,如今宋家在京城是个什么光景,想来姑娘您都知道。”
宋家?
李筠桑在脑海中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的确是个世家大族,却并没有什么人在朝为官啊!
“姑娘也知道,宋家乃是武将出身,虽然显赫,可是一家子都战死在沙场之上了,便同老魏国侯一家子一般。不过宋家
是实实在在的一家子人,除去当年的宋贵妃,宋贵妃的六个哥哥,两个姐姐全都为国报效献身,噩耗传来,刚刚诞下六皇子的宋贵妃就血崩而亡了!”
春分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胜在表情语气俱佳,似乎又是唏嘘,又是不敢置信,听得李筠桑的心情都跌宕起伏的。
“所以说,陛下如此精心为六皇子挑选侧妃,就是为了补偿六皇子吗?”李筠桑轻轻的说着,心里头却还是存着疑惑。
纵然郭家乃是世家大族,当年鼎盛之时十个李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