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筠桑险些没有明白庞妈妈意思:“什么叫做,他能选择?”
“夫人也知道,后院那些,基本上都是别人送过来的,还有不少……”庞妈妈欲言又止,“想来,以后侯爷都会跟夫人说的。夫人尽管放宽心,该吃醋便吃醋,也不必惯着后院那些人!”
庞妈妈语罢,外头碧玉就过来了:“夫人,姨娘们过来请安了,大哥儿也过来了。”
李筠桑加快了速度,收拾完披上大氅,抱了个汤婆子便去了前厅。
敛哥儿今日是跟着姨娘们一起进来的,显然有些不适应,李筠桑干脆让他过来坐到自己身旁。
聂姨娘毫不意外的没来,岑姨娘倒是恭恭敬敬的给李筠桑帮聂姨娘告了假:“今日聂姨娘身子不适,还在屋里躺着呢,是而不能来向夫人请安了。”
李筠桑应了一声:“等我今日闲下了去看看她,让她好好养着。这几日天气越发冷了,还有一段日子要冷的,就免了早晚的请安吧,都不必来了。”
“夫人真是慈心,不过我们也不能不尊敬啊,夫人若是需要人伺候,说一声,奴婢等随时过来听夫人的伺候。”金氏笑呵呵的说着,眸光转向岑
氏,慢条斯理的道:“岑姨娘,既然聂姨娘病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交付一下管事掌家的事儿,让夫人好接手吧。”
李筠桑淡淡的笑着,拿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接话。
那边岑氏面上闪过一点不自然,起身对着李筠桑躬身:“这个,不如等聂姨娘身子好了,夫人传她来问问,好好说一说细则。”
这是,不想给?
李筠桑心中明镜似的,也没多说什么,一笑:“好啊。那今日我过去看聂姨娘,说说这府内中馈的事儿,你们都散了吧,我去给祖母请安了。”
几个姨娘起身行了礼,李筠桑递给金氏一个淡淡的眼神,金氏心领神会,垂首出去了。
去慈宁堂的路上,谢敛跟在一旁,颇为不解的开口询问:“那位聂姨娘看着并不想把掌家权交出来,母亲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李筠桑轻笑,“她自己要揽着,是她自己累,我又累不着。”
而且,一个妾室,就算是真的在内宅掌家管事,她也出不去这扇门。
就好比给王老夫人请安,满院子也就是她跟柳氏有这个资格。就算是元宋宜进了门,想给王老夫人请安献媚,也还得经
过王老夫人和李筠桑的同意呢。
否则就是僭越。
也就是说,只要李筠桑不出错,不犯大逆不道的七出之罪,她不被休回娘家,在平西侯府,她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
聂云妨就是翻出了天,也弄不出什么多余的花样。
“可是这样对母亲的声誉并不好。”谢敛有些微微的叹息,“父亲那边,没说什么吗?”
少年带着点淡淡的鼻音,亟待变声的嗓子也有些微哑,李筠桑摇摇头:“没。”说着又看他:“这几天睡得可好?怎么听着你声音不对?”
“许是昨晚有些受凉了。”谢敛答的诚恳。
李筠桑点点头,看他自己也浑不在意,不由得道:“回去让你身边的小富春熬点浓浓的姜汤,喝了再睡。今儿这日子不适宜出门的,明日我跟跟你父亲又要进宫请安,万事还得靠你自己了。”
说着,李筠桑想起什么,顿了顿方道:“年十二的时候我归宁省亲,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吧?”
按照这里的习俗,年十二的时候她是需要归宁省亲的,虽说这一点可以省了,但是李筠桑还是想回去看看。
毕竟蒋姨母还在那里。
谢敛像是没想到李筠
桑会主动出言说带上他,怔愣之后便有些局促不安:“若是母亲愿意,自然……”
“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李筠桑失笑,“到时候让你拜见拜见外祖父外祖母。”
这个孩子的事情还没有昭告外头,早晚都是要说,李筠桑决定还是早点说。
说不得还能跟谢敛的关系更近点。
两人到了慈宁堂,王老夫人早就等了多时。
只是不止她一个人在,还有柳氏。
还有元宋宜。
李筠桑的笑容于是淡了一些,上前请安也淡淡的:“祖母金安,见过母亲。”
“见过夫人。”元宋宜也乖觉的请了安,无比乖顺谦卑,“夫人这几日可还好?”
“都好。”李筠桑坐到一旁,垂了垂眼睫。
柳氏似笑非笑的扫过她的面容,心底轻哼一声,面上客客气气:“说起来,这都初七了。这几日真是跟做梦似的,咱们家这个年过的,实在是坎坷。母亲,不如这样,明儿是个不错的日子,就让宜儿入东院吧?”
王老夫人眼底划过不耐烦,淡淡道:“明日他们夫妇两个要进宫拜见陛下娘娘,可没人给你操持。”
“操持倒是不用。如今东院不还是聂氏在管着?
再说了,我也是他们的嫡母,就由我做主,明日让宜儿去他们身边伺候吧。晚上咱们一家人摆个酒,热闹热闹。”
柳氏浑不在意,像是一定要把时间定在明日。
王老夫人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