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气呼呼的穿上鞋,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李筠桑看着他的背影,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姑娘,您这样,不是催着侯爷过去吗?”春分在旁边轻叹一声,低低说道。
李筠桑诧异的看她一眼:“怎么这样说?”
“您是主母夫人,就是不让侯爷过去又能怎么着?让丫鬟过去看一眼也是使得的。偏您这么大度,还撺掇着让侯爷过去。”春分有些嗔怪的看着李筠桑,“姑娘啊,您是怎么想的?”
李筠桑好笑的摇摇头:“就算是我说不去,他心里若是惦记着那个地方,终归还是要怨怼我的。不如我把态度放好了,去不去的他自己选择就是了。而且,聂姨娘的身份不低,又不是贱妾。就算是贱妾,生病了想见一见夫君,也没什么的。”
她越说声音越低,喉咙里像是堵了个什么东西似的吐不出来。
许久,李筠桑躺了回去,淡道:“睡吧。”
而此时,窗棂下的身影微动,似乎是听了这番话后触动颇大。
那身影正是谢辞,他原本想返回来说不去了,谁知听到这么一番话。
话里话外,他没有听出李筠桑对自己的半
分情意。
有的只是淡然。
果然,她嫁过来,只是为着父母之命,顺便觉得自己这个人还算不错,嫁过来也不会太受苦,当初才会同意守这个望门寡。
谢辞说不上悲喜,片刻后转身离开了正院。
如此,谢辞一夜未归,李筠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荡荡的,冷的厉害。
她起身,微微打了个寒战。
“姑娘冷着了?”小红过来给她穿衣服,最终还不住念叨:“姑娘可千万不能冻着了,若是得了风寒,侯爷和老夫人都要说我们照顾不周了。”
李筠桑穿好了衣裳,谢辞才姗姗归来。
拿帕子擦了脸,李筠桑还颇为惊讶:“这么早?聂姨娘怎么样了?”
谢辞沉默的看她一眼,而后来到一旁让小丫鬟脱了外氅,换了一件貂绒的,淡淡道:“普通风寒,吃两日药也就好了。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就不一起吃饭了。”
语罢,谢辞出去了。
听着帘子打在门槛上的声音,李筠桑微怔。
怎么感觉,谢辞好像不大高兴?
还没等李筠桑想出个所以然,外头突然响起庞妈妈的声音。
李筠桑连忙放了手中的胭脂,
披上衣服出去。
“侯爷这是去哪?老夫人还让奴才过来请您和夫人过去用早饭呢。”庞妈妈诧异的看着谢辞,而谢辞只一句有事打发了,径直朝着外头走去。
“庞妈妈。”
李筠桑很有些不好意思,忙请了庞妈妈进来。
庞妈妈一头雾水,但还是忙上前扶了李筠桑进门:“这么冷的天,夫人多注意保养。”
她才注意到李筠桑和谢辞睡到一个屋了,笑的合不拢嘴:“老夫人还让我来看看呢,说别让侯爷欺负您。不过看样子,侯爷待夫人可好?”
“都好。”李筠桑不好意思笑了笑,“侯爷今儿有事,说是不在家吃饭,恐怕是要出去同朋友小聚,一会儿我和敛哥儿过去陪祖母吃饭吧。”
庞妈妈应了一声,又觉得奇怪:“侯爷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妈妈不知道吧?昨儿侯爷同咱们夫人都睡下了,聂姨娘半夜说是生病了,非要请侯爷过去看看。夫人也是,竟也就劝了侯爷去看看,侯爷能高兴吗?”
闻声而进的春分不由得说着,李筠桑更加尴尬了,忙瞪她一眼:“胡说什么?侯爷难道能是为着这个不高兴?”
“
姑娘,好夫人,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春分也大着胆子接着说下去,在她看来,若是谢辞跟李筠桑的关系不和睦,自己做姨娘也就遥遥无望,“不然侯爷为什么一夜未归,回来之后又这么冷淡?”
李筠桑不免愣住了。
庞妈妈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也抿着唇笑起来,上前接过小红手中的梳篦,开始给李筠桑篦头发:“夫人啊,咱们侯爷从小就别扭,很多事情呢,他不愿说出口,就想让别人去猜。这对夫人来说,当然有些费事,但是夫妻嘛,不都是这样。”
她将李筠桑的头发盘好,插上一支步摇:“侯爷的性子算是很好了。若真是如同春分姑娘所说的,那老奴可得多嘴两句,夫人也得适当的在侯爷面前表现出在意侯爷,喜爱侯爷,会吃醋,会难过才行。”
庞妈妈知道李筠桑的性子,年少稳重;更是一等一的冷静持重,遇事从不慌忙,甚至还能帮着长辈出主意,想法子。
许是在家的时候便是受嫡母的把持个,更加懂得些察言观色,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这样的性子是好,可是碰上谢辞这样的,还是要直接一些。
李筠桑
闻言愣了许久,低下头有些闷声的道:“我倒是,也不想让他去。”
庞妈妈的眸光柔和了许多。
“可是我想着,若是他自己心里想去呢?若是我说了不准去,他心里头觉得我善妒呢?”
李筠桑很是迷茫。
自从来到这里,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