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的腿脚极快,晚膳前的时候就赶了回来。
“五百两?!”
李筠桑看到银票的时候都有些呆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多?”
她以为四百两就是极限的!
小红笑的见牙不见眼:“那画馆的掌柜的说了,以后姑娘画了别的,也请送到他们家去呢!”
李筠桑拿着那分量不重的银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李筠桑从中抽出了一张交给了小红:“这个给你。”
小红惊了一跳:“姑娘,这,这怎么行!”
饶是沈氏屋子里的妈妈们,也没有一次性拿一百两的赏赐的啊!
“拿着。”李筠桑强行塞到了小红手中,“这是你应得的。一直都是你帮我忙里忙外,这是你应得的。”
小红看着那银票,愣了许久后眼眶微微的红了。
她也没再推辞什么,只是珍而重之地将银票收好:“姑娘待奴婢至此……这银票奴婢其实实在不该收的,就当是帮姑娘存着了。”
李筠桑失笑,最后只摇了摇头,道:“你拿着吧,以后有什么事儿也能应个急,反正这钱我是赏给你了,要怎么处置是你的事儿。”
语罢
,李筠桑又想起另一桩事来,眸光微微珍而重之地将小红:“信,送到了吗?”
小红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送到了!”
说着她又有些珍而重之地将了眸子:“不过奴婢身份低微,自然是见不到世子的,但是奴婢见到了不平,将信和话都带到了,不平肯定会带给世子的!”
“那就好……”李筠桑喃喃着,而后又忍不住问道:“不平可有说什么?”
“不平说,世子近日的确是忙,几乎每隔一日便要进宫,而且被老夫人看管得很严,哪里都不准去。”小红安慰李筠桑,“他还说,原本他是想找机会给您带话的,但是实在没什么机会。他让奴婢转告您,世子并非是不来见您,他也是分身乏术罢了,还让姑娘稍安毋躁,别着急……”
李筠桑的脸颊微微红了:“谁着急了?只不过是想问问他怎么样而已。上次他过来,和王老夫人珍而重之地将回去了额,我揣度着应该是跟大夫人谈得并不怎么愉快,他没能来见我,也是正常。”
见李筠桑这个表情,小红嘿嘿笑道:“姑娘真的不在乎啊?奴婢看这些日子姑娘除了病着,恐怕就是在胡思乱想这件事
了。”
“哪有?”李筠桑立刻反驳了一句,但她自己都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很快又泄了劲,“我是不想嫁到东宫去,如今能指望的,恐怕也只有谢辞。”
小红却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低声道:“姑娘别着急呢。您想啊,过不了几日便是昌姑娘出阁的日子了,到时候咱们家肯定要宴请亲朋,届时姑娘跟世子肯定有机会见面的!”
李筠桑一听,也稍微放了心:“是,只要能见上面……”
见了面,才能珍而重之地将一下之后的事情。
她身上的余毒,葛氏的死,温姨娘小产,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有联系,实际上每一件事都关系到她未来的前程。
平姨娘说的所谓故事,不过就是想要打乱她的阵脚。不管是想让自己为她所用,还是只想戳一戳她的心窝子,李筠桑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就是未来会怎么样活下去。
……
转眼,便到了李筠昌成婚的这一天。
前一日晚上,李府内便已经张灯结彩的准备得差不多了,连李筠桑的屋子里都被挂上了两个红灯笼,以求喜庆。沈氏更是命人送来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派了贴身的妈妈过去,说
她若是实在病得无法起身,到时候去看看李筠昌就好,不必强撑着。
李筠桑的身子虽然没有好全,但是也不到不能起来的地步。于是当日一大早便去了正屋请安。
正屋内,李筠昌跪在正屋抱厦旁的小佛堂前祈福,李筠桑作为未嫁女,自然是不能一同的,只得等在沈氏身旁。
沈氏看上去精神头好得厉害,只是一双眸子眼眶微微红着,珍而重之地将李筠昌。
等李筠昌拜完了佛,便要去家祠之中了,这下李筠桑更是不能一同前往,连带着沈氏也只能等在外面。
李筠桑陪着沈氏过去了,沈氏含着哭腔唏嘘道:“实在是没想到,第一个成家的,居然是昌儿……”
原本按着序齿,怎么都是头上的几个哥哥娶了妻,底下的弟弟妹妹们才能陆续成家的。
可是李家如今炙手可热,唯二的两个女孩子眼看着都留不住了。
“母亲别难过,五姐大喜的日子。”李筠桑扶住她的胳膊,轻声劝慰道。
家祠拜过后,李筠昌被扶着回了偏院梳妆打扮,府内也热闹起来,不少宾客前来恭贺拜见。
李奎和沈氏带着几个儿子在前厅见亲朋,李筠桑作为姑娘
家,只能待在花厅的屏风后面喝茶吃果子。
倒是李珹,像是生怕李筠桑闷似的,过来坐到了她身边。
“六妹妹。”李珹珍而重之地将过来,“你的病好了?”
李筠桑跟李珹的交集属实是不多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