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上的信纸,李筠桑撑不住笑了。
她严肃了神色,轻咳一声道:“多幼稚,为何非要写这个?”
“世子爷说了,以后他若是没做到信上所说的,姑娘大可拿这个东西,好好的问一问他。”不平嘿嘿地笑道。
李筠桑忍不住,将信纸上的字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活了两辈子,她头一次对眼下的生活有了种类似于甜蜜的感觉。
进了里屋,李筠桑取出纸,想了又想,唇角微微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而后一本正经地在信纸上写道:“我知道了,若是谢子笙做不到,就是千年大王八,我会去官府告谢子笙。”
写完,李筠桑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找出佩奇居士的章子,想了又想还是盖了上去。
反正魏冉都知道了,谢辞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将信交给了不平,李筠桑轻咳一声道:“好了,信我收下了,这封就给你们世子爷。”
说着她又故作凶狠地瞪不平一眼:“你们爷写的你看了就罢了,这封不准看,知道了吗?”
“诶,是!”不平乐不可支,应了一声。
李筠桑笑了起来,让春分拿了两个银锭子给不平,将人送了出去。
不平带着信,快马加鞭地回了平西侯府,一进东院的大门,谢辞就出来了,望着他焦急的道:“有回信吗?”
“我的爷,当然有!”不平憋着笑,将信给了谢辞。
谢辞眼睛一亮,打开信件后一看,先是愕然了一瞬,而后又忍不住朗声笑起来。
他眼眸明亮,斜睨了不平一眼:“今儿的事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六姑娘给了你不少赏吧?”
“嘿嘿,六姑娘大方,给了奴才几个银锭子呢!”不平挠了挠脑袋,笑得讨好。
谢辞随手就将腰间的荷包解了扔给他,不平眼睛一亮,偷偷掂了掂重量,至少有十来两!
打开一看,里头居然还装着两张五十两的银票。
不平登时喜不自胜:“奴才谢爷得赏!”
“好小子,这钱可不白给你。”谢辞叫了不平走到一边,低声吩咐道:“你这几日想办法打听打听李府的事儿,事无巨细地跟六姑娘说,知道了吗?”
不平自然是无有推脱的,连连答应:“是!不过爷,您为何自己不去找六姑娘说啊?这样岂不是跟六姑娘亲近的机会更多?”
“说什么呢。”谢辞笑着敲了他脑袋一下,“我这几日有别
的事情要忙,顾不上。你最好隔两日便去一次,看六姑娘有什么想要的,全都带了话回来告诉我,别让她闷着,知道了吗?”
不平跟了谢辞很久,几乎是在谢辞小的时候就伺候他了,最清楚他的心思,如今一听直接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知道了世子爷,奴才定然好好伺候世子夫人!”
“滚吧!”谢辞一听更是乐得不行了,踹了不平一脚。
天气渐渐转凉,晨起之时已经有了冷霜,李筠桑的屋子里也多搬了两个地龙。
庄子上的生活比起在李府的不知道安静惬意多少倍,可是时间长了,李筠桑也会有些隐隐地担心。
李府之内一直没有传过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沈氏跟李筠昌怎么样?
正想着,沈从忙慌慌地从外头进来了。
“六姑娘,五姑娘来了!”
李筠桑惊得站起来,想也不想得往外走。
还没走到庄子大门口,就看到一个身着湖蓝色大氅的姑娘忙匆匆的扶着丫鬟的手往上走。
姑娘一抬头似乎看见了她,立马便招手喊了一声:“筠桑!”
话音落下,便朝着李筠桑一路小跑过来,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
李筠桑被她这
一出弄得都懵了,直到听见李筠昌带着哭腔的话语声:“你怎么样?你最近怎么样啊?这里的奴才没给你气受吧?”
“五姐姐。”李筠桑哭笑不得,任她抱够了,这才微微推开李筠昌。
只见李筠昌一双眸子红得厉害,鼻翼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伤心。小半个月不见,她似乎身量又苗条了些,看上去更添清雅端丽之色,与她平日有些火爆的性格看着有些不符,但是又惊人的融合。
李筠桑凝视着那双泪眼,心中也有些酸涩,拿出帕子为她擦泪:“姐姐哭什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快进去吧,这里风大,别站在这里说话。”
姐妹两个人进了丰收阁,李筠桑直接将人请进了自己的里屋,让人倒了茶又添了一个炭盆,生怕她冻着。
李筠昌一进来的时候神色就不对了,看到屋内的摆设脸黑沉得厉害。
沈从过来的时候隔着屏风请安,吃了李筠昌好一顿排头。
“你们如今做事就是这样?这样的屋子给我妹妹睡,东丰庄是没有好的屋子了吗?”李筠昌气得脸颊微红,连珠炮似的一点不留情面,“沈从,你仔细看,如今我母亲不过是一时失势,虽
然你如今是当着李府的大管家管,可到底也是我母亲的陪嫁!你要是敢做出什么欺上瞒下的事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李筠桑笑吟吟地看着她,倒也没拦着。
嫡女,果然是底气足,声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