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震惊地看着李筠昌,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景王府,那样的富贵,你那么聪明,嫁过去肯定能掌管好整个王府!”李筠昌近乎是哀求地看着她,“筠桑,当我求你,好不好?”
“我不要!”
李筠桑像是突然被惊醒般,猛地抽回了手,看着李筠昌的脸,只觉得荒谬。
这个李筠昌明明才是接受了十几年古代大家闺秀标准教育的人,怎么比她还要大胆?
她有些恼怒地盯地盯着李筠昌,咬牙道:“姐姐,你以为这样就能把这件事躲过去?好,我问你,就算是我答应了,父亲母亲那边会同意吗?我一个庶女,可沾不起这样的光!”
亏得她还以为李筠昌这个小姑娘只是嘴坏一点,脾气骄纵一点,谁知道竟然这么大胆!
“妹妹,你若是进了景王府,连你的生母都有可能得到封诰!”李筠昌还不死心,苦口婆心般地劝说着,“你的生母一直都没有迁进李家祖坟,还在外孤零零的,你难道不想让她——”
“你说什么?”
李筠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筠昌:“我生母,她什么?”
为什么她不知道这件事!
李筠昌瞬间噤了声,凝眸看着李筠桑。
许久,李筠
昌才嗓音低哑的开了口:“你,你不知道这事?”
她当然不知道!
可,可怎么会呢?
当初穿过来的时候,她明明有原主的大部分记忆!这点事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我也是偶然,不小心听父亲母亲说起,才知道你生母并不在李家祖坟内,而是在京郊的一处……”李筠昌说到一半都觉得有些不忍,“她一个人在那里。”
李筠桑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攥住又放开,整个人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嘴唇颤抖着,脑子里都开始轰鸣。
“为,为什么?”李筠桑的眼底盈满了泪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身体里属于原主的那一部分突然就被召唤了出来一般,痛得她指尖都在发颤,“我母亲犯了什么错?不能进祖坟?”
李筠昌讷讷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
很快,她又燃起了希望:“妹妹,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放在眼前啊!我去跟父亲母亲说,说我重病!或者是,我装病也可以!到时候我不能嫁去景王府了,就换作你嫁,好吗?”
李筠桑看着李筠昌,只觉得陌生。
是她错了,她不该将这里的人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
沈氏不算,但李筠桑多多少少
是感激过沈氏的,感激沈氏从来没有可以磋磨过她,她更是想要亲近李奎的,毕竟,那斩不断的血缘……
就连眼前的李筠昌,她也是切切实实的期待过,期待过这个姐姐。
“姐姐,别傻了。”李筠桑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将眼底的泪憋了回去,“如果你嫁不了,兴许景王府还会挑选别的高门贵女为王妃。不管怎么着,也轮不到我一个庶女的。”
她不知道景王府选择李筠昌做王妃的用意,只知道若是真的按照李筠昌这个疯狂的想法去做了,不管是自己,还是李筠昌,恐怕都会遭殃。
更别说李家了。
“姐姐,这事不要再提了。不要伤了你我的姐妹情分。”李筠桑的声线颤抖得厉害,她无心再跟这个拎不清的小姑娘讨论谁嫁谁不嫁的事儿,她只想知道,她的母亲,到底在什么地方。
说完,李筠桑起身,对着李筠昌行礼,转身离开了。
回到流光馆,春分和小红等丫鬟早都等了多时,看到李筠桑回来忙上前服侍。
春分最操心,她发觉李筠桑的神色不对,知道今日府里忙乱,可又忍不住问一问侯府的状况……
帮着李筠桑更了衣,春分才敢装作无意地问道:“姑娘,今日何时回来
的?五姑娘怎么样?”
“落水了,没有什么危险。”李筠桑提起这事就糟心,“就是可能受了风寒,要养一段时日。”
她坐到软榻上,看着外头将将暗下去的天色,心都沉到了谷底。
小红发觉她神色不对劲,轻声道:“姑娘怎么了?不高兴吗?”
春分看了小红一眼,也去观察李筠桑的表情。
“无碍。”
李筠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春分还在,她可是大夫人的人。
千万不能让大夫人觉得,自己还惦记着亲娘的事儿。
心里闷闷得发痛,李筠桑胡乱洗漱了就躺到了床上。
虽然就几日没回来,但是李筠桑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睡不惯这里的床了,心里总是不上不下的吊着,难受得厉害。
春分守夜,留了一盏蜡烛,整理着李筠桑从侯府带回来的东西。
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盏精致的宫灯。
“前些日子丢了一个,这个倒好看。”春分想到这是谢辞送的,心头微微发热,“姑娘,这是世子送您的吗?”
李筠桑免不得给春分面子,虽然不想说话但还是淡淡道:“对,世子送的。”
“世子对姑娘真好。”春分的双眼亮亮的,端详那宫灯灯杆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