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到土岗子北面的壕沟旁,黑狐狼下了马,前后左右观察了半天,却不见一个人影,心里不免有些狐疑。
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颜世宝这个人跑到哪去了呢?纸条上说要急着跟我见面,这会儿怎么不见人影呢?
黑狐狼把马拴到沟沿上的一个小树桩上,摸了摸身上带的枪。本想把枪掏出来拿在手上,但一考虑又不好,去见的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不该那么谨慎。
更何况这么冷的天,也拿不出手来。自己也冻得手脚都有些不好使,真要是再拿着冰冷冷的枪也很费劲。
试探着走下沟底,似乎显得很阴沉,往两边看看,也看不出去多远,整个壕沟也不是很直,拐弯抹角的很影响视线。
黑狐狼犹豫了一下,心想颜世宝怎么找这么一个破地方见面?都是生死弟兄,该见面就见面,不应该这么偷偷摸摸的背着人。
但转念一想,颜世宝也可能有他的苦衷,要不然不会选择在这里见面。也怪自己,知道颜世宝可能就在这一带隐居,也没主动来找过他,做为生死弟兄的大哥还真有些对不住他。
于是黑狐狼移动脚步,又往被雨水冲刷成的壕沟深处走去。他想快点见到颜世宝,听听他有什么想法,看看自己能否帮上忙,尽一尽当大哥的责任。
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个小土洞,被苞米杆子虚掩着,虽然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但是黑狐狼估计颜世宝可能是躲在里面避风。
这么冷的天,人在外面待不了多长时间,进去避一避风寒也是正常的。颜世宝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过来了,因此躲在里面没有出来。
就在黑狐狼用脚踢开苞米杆子,往小土洞里观察的一霎那,他突然感到背后有响动,于是想迅速回转身查看情况。
也就在黑狐狼转身的同时,突然有两只飞镖直射向他的头部。跟他转身几乎是同时,飞镖已击中他的面门。
黑狐狼感到大事不好,但反应已经来不及了。袭击者不但离得很近,而且击中面门的飞镖疼痛难忍。
更要命的是,不知是什么粉状的东西,直接喷到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睛,就连呼吸也很困难,呛得人喘不上气来。
根本就分不清是什么人袭击了自己,甚至都没有看到人影,黑狐狼便中了非常致命的打击。
本能上让黑狐狼一手捂着脸,揉着眼睛,另一只手伸向腰间的枪套,准备拿出枪来做顽强抵抗。
但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黑狐狼根本就没有掏出枪来,头上已经被镐头重重地一击,倾刻间轰然倒下。
黑狐狼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身子倒在地上,只是抽搐了几下。茹凤没有想到黑狐狼这么不经打,还不如颜世宝,尚能挣扎一下。
看来冬天的人更加脆弱,寒冷的天气让人僵硬了很多。但茹凤却不敢怠慢,她迅速跳到黑狐狼的身边,挥动手中的尖刀,向黑狐狼的躯体狠狠刺下去。
一刀,两刀......,一连刺了十几刀。茹凤一边刺,一边默默的叨念着:‘爹爹,女儿给你报仇了!’
确信黑狐狼已经死亡,茹凤才停下手。站起身来,喘了几口粗气,往四处来回看了看,这才用脚把黑狐狼的尸体翻过来。
从上到下把黑狐狼的口袋翻了个遍,拿出来他身上所有的物品,放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又解下他身上的短枪和弹药放进包裹里。
这不是茹凤第一次杀人,更何况杀的是有深仇大恨的人。茹凤的心里并没有感到特别害怕,相反,还有些不解气的感觉。
抬头看了看仍然留有余霞的西天,听听壕沟外边的动静,茹凤如释重负般的昂起头,觉得这时候该回去了。
把黑狐狼的尸体塞进了那个小土洞,用苞米秆子掩上,茹凤就准备迅速离开。她不敢停留太久,怕鬼七猴子那些人来找黑狐狼,自己虽然也可以脱身,但总比不遇上麻烦好。
一边给黑狐狼的尸体掩盖上苞米杆子,茹凤还一边叨咕着。她不想让鬼七猴子的人轻易就找到黑狐狼的尸体,当然找到也无所谓。
“恶人黑狐狼,你命该如此,这也怨不得别人。你作恶太多,又是杀害我爹爹的罪魁祸首,还是鼓动那三个日本禽兽祸害我的恶人,今天不得不杀你!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
茹凤沿着沟底又往西边跑去,她要从西边的庄稼地绕到回屯子里去。趁着即将要进入的黑夜,茹凤知道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这件事也就顺利的了结了,茹凤的心里很畅快。看见黑狐狼栓在沟沿上的马匹,茹凤决定不去管它。
范大财主家一片忙碌,为鬼七猴子一行人准备饭菜。这伙管辖着自己的野蛮警察,那是真的惹不起。
范大财主知道,不但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还应该不住的说好话、陪笑脸,生怕得罪这帮警察狗子,给自己家带来灾祸。
“都快开饭了,黑狐狼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别他妈整出啥岔子!这小子就是不听话,经常擅自单独行动。
范大财主,你们这个村子有个叫颜世宝的人吗?他要单独见我们胡大巡长,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的家住哪?我派人去看看。”
坐在炕上一边喝茶抽烟,一点吆五喝六的鬼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