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土岗上,观察观察有没有人?觉得放心了,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尖刀,在路边的地上挖了一个小坑,把一根树棍用土和着雪立在路旁,上面系了一条红布条。
路过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红布条,当然,这也不会引起路人的怀疑。当地的风俗是家中有长寿的老人去世,就在送葬的路边竖起这种红布条。
把红布条系好后,茹凤就顺着土岗往北走。她要去那条被雨水冲刷成的壕沟里,再准备准备,等着旬叶跟着那些警察们的到来。
感觉一切准备就绪,茹凤抬头看了看太阳,知道时间还有些早。这会儿旬叶他们估计还不会很快到来。
于是茹凤顺着壕沟,往西走了一段路,登上地势稍高一些的一片小树林儿,找了一个隐蔽的背风处。在这里,既可以看见大路上走过的车马行人,又不易被发现。
茹凤就地寻找了一会儿,找来了一些干树枝,在背风处点起了一堆火,她要边烤火边等待。怕自己冻僵了手脚,不便于行动。
大路上静悄悄的,好远都看不见一个人影,自顾白亮亮的伸向远方。是呀,这么冷的天,谁会轻易的就出门?茹凤等的很心焦。
也就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远远看见一队人马从西边走过来,行进的速度还算比较快。茹凤估计那就是旬叶他们到了,因为骑在马上的警察服装很容易辨认。
渐渐看清了,有六、七个人骑在马上,还有几个人是坐在车上,虽然行进速度不慢,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人和马都出现了疲态。
茹凤一边观察,一边又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东西,然后离开了火堆。以大路上行进的车马同样的速度,往土岗子方向靠近。
一行散散慢慢的警察来到了土岗上,车马都停了下来。茹凤也停下脚步,趴在地上往土岗上观察。
过了一小会儿,见旬叶从车上下来,前后左右观察了半天,才脚步笨拙的沿着土岗子往北走去。起初有两个警察是跟着旬叶走的,可能是被旬叶撵了回去,就不再跟随。
旬叶一直走到壕沟边上,又前后左右观察了一下,就跳下壕沟。而那些个警察们却不管这些,纷纷跳下马,跳下车,站在土岗上明晃晃的方便起来。
离得虽然很近,可茹凤却难以分辨出来哪个是黑狐狼。但断定他一定来了,否则旬叶不会按计划来到土岗下面的壕沟里方便。
鬼七猴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冲着旬叶方便的方向大喊,催促旬叶快些返回来。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还赶上这么冷的天儿,手脚都冻麻木了。
眼看就要到屯子了,旬叶偏偏这个时候要尿尿,还非得走出那么远,也不快点,这让鬼七子猴子很着急。要不是旬叶,换了别人估计鬼七猴子早就发脾气了。
好不容易等到旬叶返回来,可他却不着急上车,哆哆嗦嗦的在地上边跺脚,边把一个纸条交给了黑狐狼,说他去方便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让他把纸条亲自交给黑狐狼。
黑狐狼一见旬叶递过来的纸条,虽然感到很惊讶,但还是下马接过了旬叶递过来的纸条,满脸狐疑的看了起来。
表情从迷惑不解,到瞪大眼睛感到惊讶,一直到直愣愣盯着旬叶询问,那神情五味杂陈般的不舒服。
“那个人是怎么交给你的?他长啥样?还说了些什么?他怎么知道我来到这里?”
“你问我这些,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我正在方便,他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还吓了我一大跳。
他把纸条交给我,让我必须交到你手中,说他在壕沟那边等你,要和你单独谈谈,别的也没说啥。
是一个三十多岁,或者是四十多岁的汉子,长得也还可以,不像是啥坏人。把纸条交给我之后又消失了,不知跑到哪去了。”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都啥时候了?弟兄们都饿得前腔搭后腔了,快点儿走!去大旺家子住下再说,别在这瞎磨叽、胡打草子。”
鬼七猴子见黑狐狼询问旬叶没个完,就大声制止他们,催促他们快点上马上车,快点去大旺家子休息。
这么冷的天儿,其他跟随的警察们也都面露不满,纷纷上马上车,希望快点去大旺家子,好暖和暖和吃点饭。
“再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黑狐狼也跳上马,他打算去土岗那边的壕沟里看看,见一见给他送纸条的人,同时还想叫上两个人陪他一起去。
“这么冷的天,兄弟们早就冻透了,也早就饿塌腔了。咱们还是快点儿赶到大旺家子住下来以后,你有啥事再去办。
快点打马在前,你带两个兄弟先去大旺家子,去找范大财主。他是这个村子里最大的大户,让他接待咱们吃住,快去!”
鬼七猴子和黑狐狼的关系并不亲密,他不满意黑狐狼常常跟他争宠。黑狐狼对鬼七猴子也有怨气,难以忍受他的盛气凌人。
但黑狐狼不敢明面发作,毕竟鬼七猴子职级比他高,跟鬼剃头的关系也比他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黑狐狼对鬼七猴子的蛮横态度,也只能是常常忍耐。可今天不同往常,他要见的人是他的生死弟兄,现在必须去见。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