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给予了指点,但只是随手施为,并未如指点白素贞时那般费心尽力。
法海能悟,是他有慧根。。。
白贵只是给了法海明悟的一根引子。
若说恩,那定然是有的。可未必有多么大。完全看法海自己如何去想这一件事。
知恩之人,哪怕是小恩小惠,亦会记在心上。
很显然,法海就是这种人。
两人一人施礼,一人回礼。
没有再多说什么,法海就径自的离开了。
一行人游毕。
白贵就在临安的行宫暂居。
这临安的行宫是赵构留下的皇宫,他并未拆除,毕竟也是民脂民膏,没有什么拆除的必要。
第三日,他下旨,免收临安百姓的农税,至于商税,另有减免。
乡梓之地,如果出了皇帝,都会对本乡百姓进行施恩。例如刘邦当了皇帝,就免了丰县、沛县的租税。还有朱元璋,在登基为帝后,就宣布减免凤阳、临淮二县十年赋税,后来觉得自己对家乡人太小气,不如刘邦,于是大笔一挥,永久免除二县的赋税。
临安本地百姓,立刻载歌载舞,大宴三日,祝贺此事。
……
临安,官巷口。
李将仕生药铺。
年岁二十有余的许仙作为药铺学徒坐在柜台里面,无精打采的看着街外。
街上是青条石铺就的过道,干净整洁。
时不时有扮演傩戏的演员路过药铺门口,随行的还有凑热闹的临安百姓,大家都在庆祝此次乾帝免除临安赋税的这条喜讯。
“乾帝……”
许仙想起了他幼时见过的那童子,谈吐惊人,让人望之自惭。
而后,这童子又找过他几次。
只不过因为白贵中了童子科后,他自觉高攀不上白贵这童子郎,自发远离。
如今一者高居庙堂为帝,一者为生药铺的学徒。
他已到了弱冠之年,因父母早丧,家贫,所以连一房媳妇还没有订下来。
“好消息,尊舅,好消息……”
“桐庐县的媒婆来咱们临安了,说要给你说一桩好亲事。那可是财主家的女儿,长的标志窈窕,面如新月,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亲事。”
姐夫李募事走了过来,提着用油纸包好的熟食,笑道。
尊舅,指的就是许仙这小舅子。
“姐夫你莫要打趣我,我聘金都没有,怎么配得上财主家的女儿。再说,你坏钞作甚,买了这么些鸡鸭鱼肉。”
许仙拨弄算盘,眼中无神。
尽管宋朝重嫁奁,轻聘礼,可这也是对门当户对的家庭来说。聘礼还是要出的,尽管嫁奁不会少于聘礼。
但此刻的许仙,连聘礼都没发攒够。他姐夫家虽然尚属富裕,可养大他已经花了不少钱财,姐夫姐姐一向争吵此事,他也无颜多问姐夫家要钱。
“不用什么聘礼。”
“那桐庐县的财主看中了咱们临安的户籍,想要嫁过来。”
“官家免了咱们的临安本地的租税,商税虽然没全免,可却少了至少四成,现在临安附近的财主,可是抢你这种适龄男子。”
李募事解释道。
“什么?”
许仙面露喜色。
他尽管知道白贵给临安免税,带来了不少好处。可他受限于见识,没能意料到还有这等好事降到头上。
可高兴完后。
他吃着熟食,暗自叹息道:“想不到昔年那同伴成了官家,仅是随手施为,就解决了我的终身大事,落了不少的好处,要是……”
苟富贵,勿相忘。
最近西湖船夫获得官家赏赐千金的消息,亦在临安城内不胫而走。船夫尚且和白贵这个官家不熟,而他总算和白贵有一些总角之谊,若能和白贵碰上一面,估计所获,远比那西湖船夫要多的多。
许仙将他与白贵相识,告诉了姐夫李募事。
“想不到你竟然和官家有旧。”
“不过这也正常。官家的年龄和你差不多,清河街和官巷口相距不远,你们以前玩闹过亦在情理之中……”
李募事点头。
临安城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清河街距离官巷口不远,同龄的孩子肯定会在一起嬉戏玩闹。
“我这就告之官府,说不清官家一高兴,召见你,还能赏你一个官当当。”
李募事想到这好处,立刻难抑兴奋之色。
若能见到乾帝,这可是一场泼天的大富贵,哪怕不给大官,只给个小官,班值吏员,他们都会受益无穷。
“不行。”
“我和官家是有旧,但估计官家早就忘了我。”
许仙摇头道。
他给李募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想让李募事这姐夫帮他运作一二,好面圣。但说出口后,他又有些后悔了。
旁人视作这是一场泼天富贵。
可他呢,虽无嫉妒之心。但一介草民,面见天子,不安、羞耻等等心思在内心徘徊,哪能这般果断。
李募事开始好言好语劝说许仙。
许仙若成了,他这个当姐夫的,也能沾沾光。
次日,李募事就使了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