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朕给你的,才能是你的(求全订)(1 / 2)

“此言当真。”

法海斩钉截铁道。

若说先前碰到白贵一行人的时候,他心中还不能太过确定白素贞就是那蛇妖。可刚才白素贞出列,说想要以灵草化解这一场恩怨,他心中已经笃定了白素贞就是那抢他仙丹的蛇妖。

白素贞闻言,欲要上前分说。

白贵抬袖摆手,示意白素贞先不要说话。

“法海禅师。。”

“朕素来贤明,临安城百姓皆有耳闻,那么蛇妖祸乱朝纲之事,这……恐怕就是虚言了。”

“你们二人既有旧怨,可见你所言并非出于公心,而有私怨。”

“如今禅师空口白话,想要朕处置爱妃,若作笑言,相视一笑就是,朕既往不咎,若是法海禅师真有此心,朕亦非软弱可欺之辈。”

白贵冷言道。

他虽知法海或许有千万道理,可白素贞是他的道侣,屁股定然是要坐在白素贞这里的。

故作公义,这才是别人眼中的笑话。

若是白素贞真犯下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大义灭亲还情有可原,可现在仅是这一件事,还容不得他站在法海那一边。

法海讷言。

他可是听说过白贵这乾帝的厉害之处。

眼前之人,可是开国太祖。

要是一般的皇帝,他还能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子,可在开国太祖面前,不会信这些虚的,该服软就服软。

见到此幕,白贵又语气一缓,“法海禅师,惠妃或有得罪之处,可你咄咄逼人,这就是犯了佛家的嗔戒、痴戒。退一万步说,朕就是允了你的想法,但法海禅师,你又得到了什么?”

“虽说佛家亦有金刚怒目,可我见惠妃一向仁善,并无伤人害人之心。即使她真是妖物,但未犯杀戮……”

“出家人,扫地勿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

他再说道。

除了白素贞这件事外,在白贵看来,法海也未必不一定不是一个好人。只是白素贞抢他机缘,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性。

再言之,法海对人类可没做过什么恶事。

拆散许仙和白娘子,这可不算是什么恶事,毕竟人妖殊途。许仙可没他这等本事,绝了后患。

一心除妖,是善事!

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阿弥陀佛。”

法海念了一句佛号,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市井传言的乾帝异象,临安白氏祖坟的天子气,内心对白贵的身份,开始有了一定的猜测。

只不过……仅此让他放下这一段嗔念,他内心还是比较纠结。

向前一步,他不一定讨的了好。

退后一步,越想越气。

进退两难之地。

“法海禅师,若你还放不下痴念。”

“且看那西湖上的渡夫……”

白贵指着西湖边上,他刚刚赠予千金的船夫。

一千贯钱重量不少。

船夫搬运很废力,所以现在还没走开。

侍卫随行,身上就带着不少新铸造的法钱。施恩乡梓,本就是白贵此行的目的之一。另外新铸造的法钱,可比一般的铜钱贵重多了,白贵也有心让法钱流通,所以他赠予船夫的千金,都是崭新的法钱,没给交子。

“这千金是朕给渡夫的……”

“朕给了他,这钱才是他的,朕没给他,他焉能有此千金?”

白贵一字一句道。

他没明说,打着禅机。

法海却听懂了。

绍兴十一年,春,将仙丹吐在西湖的童子,正是眼前的乾帝。

乾帝给了仙丹,所以白素贞以身相许,前来报恩。

仙丹,是白贵的。

而不是他的。

白贵给了,白素贞和他才能有此仙丹。白贵不给,白素贞和他都不能有此仙丹。

如果说白贵只是普通一凡子,吐下仙丹,可以辩解为白贵没有此机缘,没有消化仙丹的福分。

可法海此刻已经明悟白贵亦是修道人,所以此理并不通。

换而言之。

一只蚂蚁不小心搬运了一锭金子,路上有两个行人,行人争抢,先争得的那个人夺走了金子,后来者说要见者有份,五五平分,因为此事,两人结下了仇怨。

但现在白贵不是这只蚂蚁,而是与两个行人相同身份的人,他丢了一锭金子,两个行人即使看到了,也不能前去争抢,因为这锭金子是有主之物,不是什么无主之物。

道理就这么简单。

这机缘看似法海有幸能拿到,可实际上金锭,或者说仙丹,本就是有主之物,不是他能拿到的。

白贵没说吕祖。

这件事,本就是秘而不宣的隐秘,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不能明面说,给一点提示,还是能做到的。

他这个科场出身的士子,最懂得避讳之事。什么包藏祸心,暗有所指,都是他闲余之时万玩的把戏。

法海渐悟。

他只不过是侥幸涉入此事。

仙丹注定的名额中,就没有他。

有了这个前提,他心中的嗔念也没有了嗔怒的余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