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晋正要吻上她的芳唇时,她才霍然惊觉,慌忙逃开。
“对不起!”凌晋满脸羞愧,连连自责,“我、我真不该如此,但却身不由己。自从在月牙村遇见姑娘,你的音容笑貌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令我无力自拔。
我多次想托人提亲,却又怕姑娘不愿意,所以只能把这份相思埋藏心底。
方才见姑娘悲痛欲绝,我心有不忍,一时糊涂冒犯姑娘,实在罪该万死!”
袁湘望着面前这个名震来凤的凌家三公子,袁湘神情复杂地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终于在心中作了一个既痛苦又无奈的决定。
她猛然转过身,强压下心中的痛楚,尽量声色平静地道:“凌公子,孝杰哥从小与欣怡青梅竹马,情同兄妹。只要你能救孝杰哥一命,袁湘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公子”
凌晋心中窃喜,当即点了点头:“好!我将竭尽所能,救他一命。”
他已打定主意,就算要放过唐孝杰性命,也要将之流放到一个永远也别想回来的地方。
另一边,路鸣飞实在看不过唐孝杰被冤杀,正想来个劫狱,就见唐孝杰被两个衙役押解了出来。
从两名衙役的谈话声中,路鸣飞才知道唐孝杰一案改判了,改为发配充军。
“那就在路上救他吧!”
路鸣飞悄悄跟在后面,打算出城之后就动手。
来凤城西门外,披枷戴镣的唐孝杰满脸污秽,脸上一片呆滞,唯有一双眼睛还有些许灵动,不住在人丛中焦急地搜寻着。
“小叔,别看了!不会有人来了。”唐小石打点了一番两个衙役后,便给唐孝杰上药。
“我叔公呢?他怎么没来?还有湘儿呢?”唐孝杰急切地问,却见唐小石打黯然垂下头:“叔祖因地产被凌晋骗走,一病不起,数日前已含恨去世。至于袁姑娘,你还是不要问了。”
“叔公!”唐孝杰低低呼唤了一声,眼里却再流不出半点泪水,木然半晌,他突然又问,“告诉我!湘儿为什么没有来!”
族叔迟疑了一下,恨恨道:“她已经嫁给凌晋做妾,不会再来了!”
唐孝杰浑身一颤,愤然抬起头,想质问苍天。
远处准备劫人得路鸣飞也不敢置信,此事他哪里还不知道,唐孝杰之所以改判,就是因为袁湘拿她自己做的交换。
“我怎么没早发现,要是知道,肯定不会让袁姑娘跳入火坑啊!”路鸣飞一脸自责,兀自喃喃低语。
这时,李长庚出现在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你悟到了什么?”
路鸣飞身躯一颤,转头对李长庚道:“弟子又太多的疑惑不解。”
“哦?”李长庚将手从他肩头拿开,负在身后:“说来听听。”
“这个世界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李长庚淡淡道:“贫道可从未这样教过你。”
路鸣飞神情一噎,把一通想说的话通通堵在嗓子眼。他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李长庚,好似在控诉李长庚为何不按照套路来。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好人有好报,不过是一些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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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我安慰罢了。”
李长庚给出的答案让路鸣飞很难接受,心中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见效果达到了,李长庚再次说道:“贫道带你一路,见到了百姓无粮可食,见到了仁善被欺,见到了官商勾结,也见到了贪赃枉法。
但其实,这只是冰山一角,你认为凌晋可恨,强买强卖,仗势欺人,但你没看到他在面对族老的时候,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他不完成任务,下场也不会好,家族竞争的惨烈你想象不到;
而能一言判定唐孝杰生死的县令尚耀青,他在上官面前,也同样是蝼蚁,要靠贿赂来拉关系,要一步步向上爬,不会做人也同样会被碾死,打落云端。
他们每个人都在挣扎着生存,仅此而已!”
路鸣飞呆愣了一会儿,但他仰头看着李长庚,质问道:“师祖,您说凌晋和尚耀青各有各的难处,他们需要应付来自更上层的压榨,他们也很难,但他们就非得牺牲唐孝杰吗。
让一个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这何其不公?”
李长庚面对路鸣飞的质问,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贫道从未叫你不公,反而一再强调不要让你的情绪干扰你的判断,为的就是给你培养一颗公正之心。”
“公正之心?”路鸣飞不解。
李长庚为他耐心解释:“不让勤劳的人受穷,不让守法的人被欺,不让有钱的人得势,不让有势的人狂妄,不让有权的人贪腐,这就是公正!”
“你是路国的王子,是未来的路王,你往后还会见到比这更残酷的事情,你不能被你的情绪所左右,因为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数万、数十万人的生死。
所以你要有的不是一颗仁善之心,而是一颗公正之心。”
路鸣飞听完人都傻了,只觉得李长庚的每一句话都震耳发聩,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另一边,唐小石刚刚为唐孝杰擦完药,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衙役叫停。
“时间不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