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瞳孔中的下雨天(7) 童话书(2 / 3)

血色童谣 地鼠黑桑 2075 字 2022-04-30

一个大洞。

第六页,她坠落了下来,四周井壁排满了碗橱和书架。

第七页,她来到大厅,那里有一扇小得钻不过去的门。她走向桌子,那里有一个“喝我”字样的瓶子。

.....如果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在还相信童话的那些岁月里,肯定会很想一页页翻完吧。

我叹了一口气,把它和欧里几何放在了一起,压在还没装完的厚布上。其他凌乱的所有书都堆在结满蜘蛛网的桌子旁,信封压在下面。

“有谁!——”

我转身大喊,感觉有人在动。没有人回答,在我头顶的某个地方有什么嘎吱了一下,然后跳到了我的背后,让这个几乎完全静止的房子有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变化。

“......出来!我已经发现你了,快点!”

我紧握着自己的手,拍了下自己的肩膀,好像在确认它们都是真实的。突然间,我脚边的这本厚书哗啦啦的翻开,顺着翻完,又逆着翻了一遍,在本不应该有一点风的房间里,显得越发诡异。

我战战兢兢的向那本书走了过去,结果,在它不远处发现了制造这起灵异事件的元凶

——一个新挖的老鼠洞。因为正好位于房间安有窗户一侧的墙角,洞口成为了一个对流空气的隐形通风口,沉淀的污水也从里面流淌出来,污染了一片地面。

半是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我一定是疯了。

我放松下来,眼睛便不由自主的跟随起书的翻动,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仿佛暂时滞留在空气中:

“兔子,老鼠和戴帽子的人坐在树下在开茶会,面前摆满茶杯。”

斑点蘑菇上坐着一条毛虫,它最前面的三对足戴着手套,紧握住长长的烟管。”

树杈间一张悬浮的嘴巴,满是尖牙齿,不明生物于虚空中将尾巴缠在树枝上。”

一个华丽的大头女人举着火烈鸟当做曲球棍,击打刺猬球,扑克牌形状的士兵弯曲着身体形成拱门,引导刺猬球滚向正确的方向。”

两眼古突的青蛙仆从和鱼脸仆从。”

......”

最后,仿佛是在回应一般,书安静了下来,就像张开一对优美翅膀的天鹅,优雅的休憩着。纸张表面的蜡层在夕阳的反光下,发出松脂一样细腻的色泽。

我拿起沉得不可思议的书。底部的书页浸透了肮脏的水,仿佛在哭泣一般:

这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金发少女,躺在装满瑰的棺材中,正对着我,围绕着她的红色玫瑰就像信件的火漆那样通红无比。

那种感觉又来了。

像是高剂量的药物的副作用,我看到周围的景色扭曲成怪异的线条和斑点,直射的阳光裂成很多交错的分岔,变成蜷曲的青铜拉丝和黄金。我摸索着大约靠近窗户的位置,站了起来,幻象又立马消失了。

“......”

抬眼是被生锈的窗棂割裂开来的黄昏,这景色连带着这座学校我都已经快看了一万遍。窗台还被我还放了一块粗磨石。我的刀不是一体式的,一年前我有一阵子很想要做出来一模一样的另一把,但它比自制蜡棒难多了,我总是找不到相应的材料。

回到现实的滋味真不好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或许是因为紧张、无聊,我发着呆,用呵出的雾气,手也不听使唤的在玻璃上写画出我的名字:

“艾莉丝.拉薇尼娅”。(ilice=lavinia)

以及,另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我不知道为何去写,但就像随便乱画出来,不知所终的名字

——“爱丽丝·里德尔”

(alice=riddle)

(“??这是..在哪本书上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好吧,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总之,该处理一下书上的污渍,不然买不到好价钱了。”)

最后的光线映照亮窗户,同样也清楚地显现出自己的脸:

卷曲的深蓝色刘海,直筒裙。右边的半个脸被烧融一般,犹如一幅被熔岩永久改变的颜色,冷却之后面目全非。仅剩皱缩的眼睑皮囊,深深凹陷进去,组织皱缩成相互叠加的疤痕,彼此撕裂,构成一个怪异的符号,从这里延伸上去,就是小而狭窄的青色眼白。

我转了转头,成像做了同样的动作。我企图从中辨别出一丝焦虑或者感伤,但成像里空洞的视线没有热也没有冷,既无恐惧也无希望。

那又似乎是苏。苏躺在我的膝盖上,扯烂的嘴角如同大笑一般,小小的火焰簇在她的头发里爬行,从缝合的十分缜密的后领,最终掉在我那有些显旧的、布兜插着剪刀和廉价针线,绳索,匕首的衣裙上。

“夕阳已尽。再过三个小时,就是晚祷的时间,我得再点名的时候露个脸。这样就能争取一个晚上,加上明天下午一点的第一节。”

我对自己说道,就像一个老师在训斥自己不够听话的懒散学生。将早已熄灭的火盆端到了脚边,看着被余热烘烤着,写出来的字和名字,连同着玻璃窗上的雾气一同消融。

“我不是个失踪者——我是吗?至少现在还不算是,教室和宿舍那边是分开的,主管集体宿舍的麦莉小姐会清点人数,以确保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