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不介意告诉你实话。你当初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弄死的。”宋纤妡咧开嘴巴,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来。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个重要的事情,那个成型的孩子,是个男孩!”
宋纤妡的话犹如平地惊雷,叫站在院里的赵姨娘,和站在院外的安乐侯,身形皆是一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你不是也缠着我,说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吗?”此时的赵姨娘悲痛万分,泪水扑簌簌的流下,也忘记了那谦卑的自称。
但宋纤妡并没有计较赵姨娘此刻的失礼,甚至觉得,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畅快极了。
像是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冰水,从里到外的清爽。
“你是傻子吗?我是嫡女,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庶子,而你也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女人。这个世上,能让我称弟弟妹妹的,只有我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你们肚子里的算个什么?不过是一群贱人孽畜而已。”宋纤妡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一个贱人生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让他顺利出生,为什么要让他分走父亲对我的关注?”宋纤妡歪着头,问的理所当然。
看
着赵姨娘被自己的话,打击得几乎站都站不稳的情形,宋纤妡得意的笑了起来。
本来想要阻止的候夫人,也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甚至心中想让宋纤妡,说的更多更重一些,最好能直接将赵姨娘气死,也省的对方走出这个院子,到处多嘴。
不得不说,宋纤妡和侯夫人不愧是母女,二人所想的完全一样。
宋纤妡夸张的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全无视赵姨娘背痛万分的眼神,继续补充道。
“差点忘了说,在我七岁还是八岁那年,你有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在不停的流血,你以为是月事没有走干净,其实不是的。”
赵姨娘看着宋纤妡眼中的亮光,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那苍白的,几乎没什么血色的手,死死的扣住了金杏的手掌。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自己请来的安乐侯,是否在路上,还是已经在院外站了许久的时间。
她的所有思绪,在这一刻,被宋纤妡所牵引。
那成型的婴儿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死去,赵姨娘心中不是不悲痛,虽然她心中对这件事情早就有数,但从宋纤妡的口中听闻,还是勾起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痛。
但宋纤妡这次所说的事
情,完全不在赵姨娘的预料范围之内,因此她的心在胸腔中,砰砰的跳个不停,几乎要破膛而出。
赵姨娘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认真的聆听着宋纤妡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宋纤妡停顿了片刻,没有直接给出赵姨娘答案,而是调皮的反问了一句。
若是她原先的容颜,搭配上这调皮的眨眼,看上去还有几分娇俏和。可她现在这幅骷髅似的模样,搭配上这个眨眼,只让人觉得作呕。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你的第二个孩子也是我动的手,我每日带着,夹杂了藏红花和各种活血药材,所浸泡出的安神锦囊,出入你的房间,与你近距离的接触,让你的孩子一点点的流掉了。”
宋纤妡的话,让赵姨娘浑身发凉,血液仿佛逆流而上,若不是金杏的力气够大,她怕是此刻已经栽倒在了地上。
但现在即使她没有倒下,样子瞧着也十分的狼狈,像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晕死过去。
“你那个时候还那么小,怎么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让我半点察觉不出来?而且我当时也请了府医来查看,他们明明说,只是月事不稳而已。”赵姨娘哆嗦着嘴唇,声音飘
忽不定。
宋纤妡看着赵姨娘,这副大受打击的天真而又愚蠢的模样,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弯了腰。
“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我做事不稳妥,自然有我母亲为我扫尾。帮你安胎的大夫,还有为你请平安脉的府医,都是我母亲的人。”
“钱,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让治病救人的手,变成杀人不见血的刀。”宋纤妡得意洋洋地,说着曾经的丰功伟绩,脸上没有半点会过去所做的错事,忏悔的模样。
甚至在此刻,她扭过头去。看着自己消瘦了许多的母亲,神色认真的提议道,“反正她已经命不久矣,不如就让她死在这里吧,免得到处乱说话,将这事情传到父亲的耳中,败坏我们母女的名声。”
“你还想要杀人灭口?”金杏看着站在台阶上的母女二人,怒目而视的吼道。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这么傻,放着你们这些知道了如此多秘密的人,安全的回自己的院子吧?”宋纤妡肆无忌惮的,嘲笑着金杏的天真。
然而下一刻,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脸上的笑容凝固,整个人的面色瞬间变成菜色,脚步不断后移,企图将自己藏在侯夫人的身后。
侯夫人也被突
然出现的安乐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转动佛珠,却没有摸到。
“侯爷怎么突然间想起,来到我的院子里了?”侯夫人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