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这话,可是折煞我了。”赵姨娘不认可的摇了摇头,“这腿和嘴都长在别人的身上,她们想要做什么,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姨娘,能够随便阻止的。”
“你少在这里给我扯五扯六的。你当我不知道,你心中早就恨死了我们母女,巴不得亲手手刃我们,为你自己报仇呢。”
宋纤妡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个虫子齐鸣,吵得她心烦意乱,几乎未经思考,便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吼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侯夫人的脸色瞬变,手中疯狂转动的佛珠,不知为何突然断了线,一百零八颗供奉在佛堂前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像是砸在了侯夫人的心间,叫她眼皮一跳。
然而候夫人顾不得掉落的佛珠,那枯瘦的手掌,一下子抓住了宋纤妡的手臂,力气之大,捏的宋纤妡转过了头去。
“母亲?”宋纤妡像是不明白,侯夫人为何如此大的动静和反应。
而侯夫人心中那生出的慈母之心,在触及到宋纤妡迷茫的眼神时,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下,突然间泄了气。
那些个慈爱之心,顺着气口,慢悠悠的向天上飘去。
“你在胡说些什么?在佛祖面前,注意说话的分寸,
别说那些没影的事。”侯夫人再度收紧了自己的手掌,用眼神警告宋纤妡,管住自己的嘴。
而院子外,听到后院又要失火,并紧急赶过来的安乐侯,抬手制止了想要通传的下人。
就连他自己也竖起了耳朵,静心的听着院子里的谈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里面的谈话内容十分的重要,他不想突然间出现,影响里面的交锋。
赵姨娘擦拭唇角的动作,因为宋纤妡的话停顿了一瞬,模样看起来格外的震惊与迷茫,像是不清楚宋纤妡,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小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妾身会想手刃夫人与小姐,为自己报仇?我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仇怨吗?”
“我这些年待在侯府中,除了刚进府的那段日子,还在府中行走之外,妾身再也没有在府中走过,甚至连夫人的面都没有见上过几次,怎么会跟夫人结下仇怨?”
“而且妾身不出院子,也不是夫人的命令,只是自己不愿意动罢了,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妾身实在不知,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称得上误会的地方,不知道小姐可否说出来,为妾身解惑?”赵姨娘开口追问。
“没有什么
误会的地方,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仇怨,只是本夫人不想见你罢了,本夫人累了,想休息,你走吧。”
“妡儿这里本夫人自然会同侯爷说,用不着你费心。”侯夫人开口,下达了逐客令。
赵姨娘第一次在侯夫人的面前,撤去了嘴角的微笑,冷下了脸来,“请恕妾身不能认同夫人的话,妾身相信,大小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里是夫人的院子,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人,何不开诚布公的,给妾身一个明白?”
“夫人放心,妾身现在政府残破之躯,对夫人产生不了任何的威胁,妾身现在就是在熬日子而已,既然夫人成日里礼佛向善,那不如就解了妾身这一祸吧。”
说吧,赵姨娘再也不压制自己喉咙处的痒意,放肆的咳了起来,身子颤抖如浮萍。
金杏红着眼眶,第一时间伸出自己的手,搀扶住了赵姨娘,几乎要倾倒的身体,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赵姨娘的脊背。
赵姨娘的咳嗽声,如疾风骤雨般响了起来,下一刻,一口淤血,从其口中喷射而出。
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片殷红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赵姨娘竟然真的会喷出一口血来,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宋纤妡的脚
步,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
侯夫人没有退,但眉头却轻挑了起来,眼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碍眼的贱人,马上就要死了,可真是老天开眼。
若不是顾忌着在场的人有些多,突然笑出声来,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侯夫人真想放肆的大笑出声。
一口鲜血喷出,赵姨娘的模样,明显不如先前时精神,瞧着竟有几分萎顿之色。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夫人还不想说实话吗?”金杏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但泪水却不值钱的疯狂涌处。
“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本夫人这般讲话?”侯夫人不怒自威的说道。
宋纤妡也再次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甚至心情颇好的打量着,赵姨娘那张苍白的,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
之前她还在嫉妒赵姨娘的颜色,但现在知道对方马上就要死了,心中只余下畅快。
金杏被侯夫人的话,怼的闭上了自己的嘴,但一双眼睛中的倔强,却仍旧不甘示弱地涌现出来。
“你这个贱婢,在敢拿这种眼神看我和母亲,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宋纤妡做出一个挥手的动作,袖袍随着这一举动,发出猎猎的声响来。
“妾身还没
死呢,大小姐就这么威胁妾身的婢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赵姨娘强撑着身体,声音中带着些许虚弱的说道。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