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彭山的反应与作为,赵玉桓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目光直视彭山,开口道,“我记得我说过,她就是你的另一个主。”
赵玉桓的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彭山见赵玉桓执意要让宋予笙旁听,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垂着头,开口说道。
“属下听说,云鸽的阁主,就是武林盟主。”彭山的声音有些沉闷,但说出口的话,却将宋予笙吓了一跳。
宋予笙原本想自己主动坦白,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她自己脱下马甲的前一刻,竟然有人先啦一步,扒下了她的马甲。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将这些事情捂的如此严密,竟然也能被人探查出来。
是谁?
究竟是江湖上新冒出来的组织?还是那个能力卓绝,观察详细的人?
如果是前者,那必须要让玉春眠安排人,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如果是后者,那就要考虑将人才吸引进来,壮大云鸽。
宋予笙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但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哪里得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彭山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宋予笙的眼睛,诚恳的问道。
当
初世子拿着二十万两银票,去云鸽中,找寻已故之人死去的缘由这件事情,彭山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他的心中才格外不能接受。
毕竟世子对她如何,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够看见,那简直是掏心掏肺的好,好到恨不得将国公府掏空了,全都送给她。
可结果呢?
自家世子换回来的是什么?
是欺骗!
不知道宋予笙,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嘲笑自家世子的天真。
彭山越想,心中越是愤恨,看着宋予笙的眼神越是寒冷,如不是顾忌着赵玉桓还坐在一旁,眼下怕是已经提起手中的长刀,朝着宋予笙砍了过去。
宋予笙被彭山的眼神,看的略有心虚,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赵玉桓的眼睛。
“阿笙为什么不说话?彭山说的是真的吗?”直到此时此刻,赵玉桓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就是这份平静,叫宋予笙越发的忐忑与羞愤起来。
如果宋予笙此刻抬起头,便会发现,赵玉桓看着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并没有因为彭山的话,而产生丝毫的改变。
毕竟和自己对她的隐瞒相比,宋予笙这点无伤大雅的欺瞒,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阿笙不想说,那就算了,我对这
个答案也不是很好奇,反正只要你依然留在我的身边,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赵玉桓这番无怨无悔的话,落在彭山的耳朵里,简直叫他心神激荡,一时没有控制住,对着赵玉桓的方向,开口道,“世子!”
世子何曾对人这般卑微过!
这下彭山看着宋予笙的眼神,已经不是想要杀人那般简单了,简直是要将宋予笙,生吞活剥了才肯罢休。
宋予笙本就对赵玉桓心中有愧,听到赵玉桓这么说,愧疚简直要将她瘦弱而又单薄的脊梁压垮了。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可能会有些马后炮的嫌疑,但我今天来的时候,确实是想跟你坦白的。”
宋予笙举起自己的三根手指,放在耳边发誓道。
彭山没有说话,但看着她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
“是真的,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想跟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来着。”宋予笙厚着脸皮,搬起凳子,从赵玉桓的对面转移到了了赵玉桓的身边。
赵玉桓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但他享受宋予笙围着自己团团转,眼睛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模样,因此赵玉桓并没有搭腔,只看着宋予笙一个人说个不停。
宋予笙见赵玉桓,没有阻止自己的亲近
,一双明亮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
“你还记得你当初,因为什么来的云鸽吧?我这边有了新的线索。”宋予笙说这话,想要吊起赵玉桓的胃口。
却见赵玉桓依旧八风不动,宋予笙便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自己将自己得来的线索,说了出来。
“我调查到当初你母亲,是在柳州被人国公抢走的。我让人顺着这个方向查了一下,发现国公之所以去柳州,是因为有人同他说过,柳州出了一名美人,而这个人就是安乐侯。”
宋予笙没有替安乐侯隐瞒的意思,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将事情说了出来,似乎不觉得自己这番卖爹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至于安乐侯是从何得知的,我还没有查出来,但那段时间安乐侯同长公主走的比较近一些,所以我怀疑这件事情,有长公主插手其中,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和怀疑,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宋予笙老老实实的将话说完,而后便眼巴巴的看着赵玉桓,还等待着赵玉桓对自己的宣判。
赵玉桓看着眼前沸水翻腾的锅,没有开口,眼神难得的有些失神。
他原本只以为,自己母亲的死,同这些人脱不了干系,却没有想到原来母亲
悲惨命运的开始,也逃不脱这些人的算计。
这一刻,所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