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主意,安乐候便没了问下去的兴致。
看着还在地上摩擦身体的欧阳恭,安乐侯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厌恶的情绪。
如果不是看欧阳恭还有一些才华,将来步入官场能为侯府贡献一份力量,仅凭他去过棠梨院这一点,今日就能将他打出府去。
不过一个寒门子弟,配一个庶女绰绰有余,竟然还妄图染指府中嫡女,真是不知所谓。
安乐侯看着风度全无的欧阳恭,眼底藏着一层阴霾。
被瘙痒折磨的欧阳恭未能看到安乐侯的眼神,但安乐侯的情绪变化,却逃不过宋予笙的眼睛。
真有意思,上辈子的乘龙快婿,这辈子竟然也心生嫌隙,今日的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舔了舔贝齿,感受着嘴里的空荡,宋予笙有些遗憾。
面对如此精彩的场景,竟然没有瓜子作伴,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另一边,站在厅堂中的安乐侯早已忘了宋予笙的存在,派人请了郎中,便提步向外走去,不但没有留下只字安慰之语,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府中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之辈,眼睛尖的很。
先前敬上欧阳恭几分皆是看在安乐候的面子上,如今安乐侯步履匆匆,摆明了一副厌弃之态,他们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追捧欧阳恭。
一个个眼观
鼻鼻观心,任由欧阳恭在地上打滚,竟也没个人来搀扶一下。
宋予笙踱步至欧阳恭的深浅,蹲下身,看着对方脏污又扭曲的脸,眼里露出几分满意的笑容来。
“这痒痒粉的滋味,不错吧?”
“是你……”
欧阳恭猛的抬起头,看着宋予笙的眼睛几乎要沁出血来。
想到自己今日的狼狈都是拜宋予笙所赐,欧阳恭恨不得直接拿刀捅死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她三刀六洞,让她千刀万剐。
欧阳恭越是恨,宋予笙越是开心。
欧阳恭这个人自卑到了骨子里,又极其好面子,平日里自觉与众不同,高人一等,就连告状都不忘换身新衣裳。
可如今,他狼狈的模样都被府中下人看在眼里,这恐怕比剐了他,还让他难受。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下次看见我记得滚远点,你太让人倒胃口了。”
宋予笙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如果不是为了拿银针,她根本不会同欧阳恭说话,简直是浪费口舌,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回去,还能尝到明落做的点心。
想到点心,宋予笙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拔了银针,欧阳恭的手脚恢复了知觉。
他强忍着身上的瘙痒,以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宋予笙离去的背影,眼中爬满了
恶毒。
“今日之耻,我欧阳恭铭记于心,他日定要百倍相报,以解我心头之恨。”
感受着下人们撇过来的若有似无的视线,欧阳恭仿佛听到了嘲笑的声音,一张脸气的绯红,整个人浑身颤抖,垂在身侧的拳头狠狠收紧,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
回到自己的小院,宋予笙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和狗系统你一块我一块的吃着点心,惬意的不行。
【经过今天的教训,相信欧阳恭不会再想出现在宿主面前了。】
狗系统顶着鼓起的小肚子,一边在识海中同宋予笙,一边惬意的摇着尾巴,宋予笙伸手撸了一把,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养老生活。
另一边,书单内——
欧阳恭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站在桌案前,桌案后坐着的正是安乐候。
“郎中怎么说?”安乐侯放下手中的书,似模似样地问了一句。
“只是过敏,郎中说吃几副药就好了。”欧阳恭面上恭敬,心中却恨意汹涌。恨自己识人不清,竟没发现宋予笙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害了自己不够竟还买通郎中替她撒谎,真是可恶至极。
“不是侯爷唤我来此,是要吩咐何事?”眼见着书房内空气安静,欧阳恭斟酌一番,方才
开口。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看不如过些日子就找人上门请期,早日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吧。”
安乐侯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直接炸的欧阳恭三魂没了气魄。
要他娶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
“晚辈还未考取公名,只是一介布衣,怎敢贸然提亲,这岂不是有辱侯府门楣,更折辱了宋二姑娘。”
欧阳恭微微躬身态度诚恳,但心中却呕的要死,若不是自己地位低下,何必受制于人。
宋予笙那个女人给他洗脚都不配,待他金榜题名,必要八抬大轿迎娶宋纤妡,只有他才配做自己的正妻。
想到心爱的女人,欧阳恭面色一缓,眼中带上了几分暖意。
但安乐侯今日请他来的目的,便是尽早让他与宋予笙完婚,断了宋纤妡的念想。
在他心中,宋纤妡皇子龙孙都配得,岂是一个小小的门客能够肖想的。
“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心中生起了别的心思?”
安乐侯猛的将书掼在桌案之上,看着欧阳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