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终于在进正厅前将落明劝了回去,宋予笙微微松了口气。
这小丫头,还真是执着啊。
“给我滚进来!”
下一刻,一道震怒的声音就从面前的正厅处传了过来。
这嗓门儿当个文官还真是可惜了,应该去战场上,指不定还能靠着这吼声吓死几个人?
宋予笙微一挑眉,气定神闲地迈进了正厅之中。
此时的正厅里没几个人,要说安乐侯能够看中欧阳恭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原因,在爱面子这一方面,这二人倒是应该极有共同语言。
宋予笙心里跟系统吐槽着,落落大方地看主座上此时正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安乐侯,至于大厅中的欧阳恭,则是连她半个眼神都没得分得。
【宿主,这欧阳恭刚刚还气得要死,现在竟然还换了身衣服?】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宋予笙眼底深处泛起几分嘲讽,【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然不会允许自己那么狼狈的样子出现在要抱的大腿面前,更何况他心里也清楚,安乐侯能看中他,看得可不只是他那点所谓的文采,他这张脸也是能够在官场中来往的利器,毕竟若是能讨好某些贵夫人,得来的东西可不比官场上少。
】
话音落下,她若无其事地走过欧阳恭身边,看向安乐侯:“不知唤我来所为何事?”
宋予笙这句话说得巧妙,她并不想叫安乐侯父亲恶心自己,但也不想这么早跟对方撕破脸皮没了接着玩下去的乐子,索性省了几个称呼。但她言辞客气,倒是叫安乐侯一时间只觉得怪异却想不通怪在何处。
“哼!你还有脸问!”
见一旁站着的欧阳恭面色铁青,安乐侯也没了心思计较宋予笙方才的话语,冷哼一声:“你竟敢在家里肆意行凶,殴打幕僚!宋予笙,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不守妇道!你往常学的女德女戒莫不是都喂了狗!”
“什么?”
面对这二人的诘问,宋予笙突然睁大了眼,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她像是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我?殴打幕僚?谁?”
她这副样子跟方才在屋内踹倒自己又将水倒在自己脸上时天翻地覆,竟是不像一个人一般,欧阳恭顿时怒急,瞪着宋予笙的目光恨不得能生啖其肉。
“欧阳公子还站在这里!你说是谁!”
安乐侯没听出来宋予笙语气中的嘲讽,不疑有他,径直点出了欧阳恭的名字。
【噗——】
系统在宋
予笙的脑海中笑出了声:【宿主,安乐侯是真的想要培养欧阳恭吗?我看他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欧阳恭留啊!】
宋予笙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不解其意的样子,一心二用跟系统聊着天:【他若是真的从心底里将欧阳恭当做女婿,根本不会让一个庶女嫁给他,不过是看欧阳恭有几分才气下的注而已,安乐侯府虽然没落了,但仍旧挂着个侯府的名头呢,又怎么可能看得起欧阳恭一个寒门士子?】
“应是一场误会吧,”宋予笙猜的到欧阳恭这么好面子的人,绝不可能将自己的狼狈展现在安乐侯面前,更何况她刚刚动手时留了几分心思,根本不可能留下痕迹,她一边装着不谙世事的白莲花一边轻轻撩起了几分衣袖,“我这副身体,又怎么可能会对欧阳公子动粗?”
只见她一席轻柔的衣裙下是瘦骨嶙峋的手腕,如玉般的皓腕看着当真是弱柳扶风,怕是一阵风吹过就倒了。
“你!”
欧阳恭气急,他从未想过对方竟会这般抵赖,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换了衣服的行为,甚至后悔地心痒——
等等,怎么这么痒?
他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正一阵阵传来奇痒,这阵奇痒来的蹊
跷,却仿佛没有源头,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衣物下爬过了肌肤,留下令人抓耳挠腮的瘙痒。
欧阳恭极力想要忍住这股奇痒,甚至忍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不停地顺着鬓角流入衣领。
宋予笙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异状,眸底泛起几分笑意来。
这毒没什么旁的作用,也不会对欧阳恭的身体造成什么损耗,但那股瘙痒的感觉却是成倍叠加的,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要混在水里接触到对方的皮肤才行。
不然她方才也不必那般“侮辱”欧阳恭。
她倒要看看,欧阳恭能忍到什么时候。
身上的奇痒越来越严重,欧阳恭绷着不愿意在安乐侯面前出丑,但宋予笙下的药何其霸道,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他就再也忍不住身上各处传来的瘙痒,跪倒在地上不停地抓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
奇异的是,凡是被他抓到的地方,仿佛那股奇痒瞬间就弱了下去,相比之下没能抓到的地方好像就更痒了些。
“啊——”
欧阳恭终于忍不住身上的奇痒,再也顾不得他所谓的君子之礼,忍不住就要脱下自己的外袍——
宋予笙见状眸光一凝,右手微抬,一道银光一闪而过没入了欧阳恭的穴
位。
下一刻,欧阳恭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动不了了,他只能徒然地在地上蹭来蹭去,试图用粗糙的地面摩擦自己的皮肤,以此来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