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妇人吃了男子壮阳补肾之药，会导致自身阳气过盛，阴阳不调，轻则神经错乱，举止癫狂，重则暴毙。”

大夫的一番话，让左相神色一凝，目光落在那些药材上，神色晦暗不明。

岳慕灵见对方阴沉着脸看向如意，又转头看人事不省的左相夫人，猜不准对方是怎么想的。

这老头，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左相夫人联合丫鬟陷害姨娘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忙道：“你胡说，这药我娘吃了好几年，怎么没见她暴毙？我看你就是医术不精，胡言乱语。”

这话看似不经过大脑，但却将左相没问出口的话问了出来。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又白了岳慕灵一眼：“大小姐的疑惑不无道理， 夫人确实有些阴阳失调之相，老夫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您说夫人吃这一副药方吃了好几年，那便能解释得通了。”

大夫解释，夫人之所以常年吃这些药却并未造成大的损害，是因为这些药材都是以次充好的货色，药效几近于无，但夫人本就体虚，又是常年累月吃下来，损伤也不可忽视。

左相夫人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差，便是这个原因。

岳慕灵自然明白这些，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让左相听一听，好让对方知道，这一切并不

是左相夫人与丫鬟为了陷害姨娘而挖的陷阱。

果然，听了大夫的解释之后，左相又捏起了拳头，看着床上的左相夫人，目光中充满了歉疚。

送走了大夫，左相又把管家叫来问话。

姨娘反应如此之快，岳慕灵猜测对方早就听到了风声，所以想了应对之法，左相此番调查，除了被姨娘推出来充当炮灰的角色之外，别无收获。

果然，一番追究之后，得到的结果是负责给左相夫人送药的小厮，因为嗜赌成性，又苦于手上无银两可用，便打起了那些药材的主意，将好的药材拿去变卖，又将自己用的药方去配了假药，送到

芙香苑。

对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事情至此水落石出，姨娘只担了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岳慕灵冷冷的说道。

左相心烦意乱的瞪了她一眼：“莫再挑拨是非，你姨娘方才还替你挨了一巴掌。”

看来，就因为这一巴掌，加上姨娘演技炸裂，他这便宜老爹将她这两天上的眼药水都洗干净了。

“那我娘这些年就因为姨娘一个管理不善，平白受了这么多罪？一巴掌而已，爹您要是后悔或者心疼了，现在便去安慰您的爱妾吧，就算冠上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声，也莫要

让姨娘受了委屈。”

左相被她顶得一噎，讪讪的收回目光。

这时候，左相夫人幽幽转醒，看到左相之后，转开头默默流泪，已经是伤心至极。

“娘，您的身体要是能好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儿沦为京城的笑柄。”岳慕灵说着，就伏在左相夫人身上哭了起来。

左相夫人拥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但不忘对左相下逐客令。

直到左相黯然离去之后，岳慕灵才抬起头：“娘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姨娘欺负你了，该是您的，我都替您讨回来。”

原以为左相夫人会觉得欣慰，哪曾想，听到她这番话，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