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认罪认得太痛快了，这不符合她的作风。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没有错。

“老爷，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以不生灵儿的气了吗？”只见姨娘捂着脸被打肿的脸，仰着头哑声问左相。

左相一怔：“灵儿？”

姨娘点头：“不是因为灵儿闯了祸，把姐姐惹伤心了，老爷您大发雷霆吗？”

岳慕灵皱了皱眉，看向左相，左相愣了一下之后，才指着地上散乱的药材问她怎么回事儿。

“姨娘，我娘吃的药，为何如此轻易上霉啊，您是不是被药房的人骗了，花了大价钱买了以次充好的药来给我娘吃，怪不得娘的病久不见好。”

岳慕灵在对方开口之前抢先问道。

姨娘听她这话，却是一脸

茫然。

她看了看床上的左相夫人，又看向左相，眼珠子转了转，更是不解了。

“老爷，这不是姐姐的药啊。”姨娘说道。

左相挑眉：“哦？你说这不是夫人的药？那这是谁的药？”

姨娘摇头：“妾身不知这是谁的药，但肯定不是姐姐的药，姐姐的药我每月亲自盯着让人送来，都是上好的滋补药材，并不是这些……”

对方说完也板下脸：“老爷，难道说，姐姐日日服用的，竟是这些？哎呀，这是什么药方，如意，怎么回事儿。”

好嘛，还要倒打一耙。

岳慕灵没想到姨娘反应这么快也这么果断，自己给她挖坑，她竟然还避开了。

“你不知道？”左相一顿，盯着姨娘问。

姨娘摇

头：“妾身确实不知，妾身每月采买的药材皆是上等，又因为姐姐的药方已经许久没换了，所以妾身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大夫开的药方，是不是如意弄错了？”

姨娘三言两语将自己的罪责撇干净，甚至还将罪责引到如意身上。

如意刚得知自己主子多年来都吃错了药，心中郁气难平，如今又被姨娘倒打一耙，急得哭得更凶了，指着姨娘叫骂。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夫人对你如此之好，准你嫁给相爷，与夫人平起平坐，这么多年你却欺人太甚，夺走夫人的地位不说，还想陷害夫人性命，老爷，您要替夫人做主啊。”

哪知道，姨娘也不是善茬，被如意指责之后，哭得比如意还伤心，倒不

急着争辩，而是捂着心口呜呜咽咽的。

“多年来，我与雪儿不争不抢，敬重姐姐，善待大小姐，劳心劳力操持府中大小事务，不求别人说我一句好，只求问心无愧，万万没想到，到头来，竟还要受一个丫鬟诬陷……老爷，我没有要害姐姐，更没有要害灵儿，老爷您要相信我……”

说完，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这苦肉计真是耍得得心应手。

“老爷，姨娘早上才替大小姐受了家法，饭前还在佛堂替夫人祈福，老爷明鉴，姨娘不会害夫人和大小姐的，就在刚刚，姨娘听闻大小姐又在外面闯了祸，立刻匆忙赶来代大小姐受过，呜呜呜……”姨娘的贴身丫鬟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你胡

说，老爷，姨娘分明就是想害夫人性命……”

本是兴师问罪的情节，演变成最后，竟成了姨娘代她受过，喊冤受辱，最后伤心晕倒的戏码。

岳慕灵承认自己小瞧了姨娘，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再看左相，眉头拧得死紧，似乎也陷入了两难中，不知道该信谁的话。

可恶……

恰在这时，大夫回来了，先是替左相夫人诊脉，在左相担忧的目光中说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体虚气弱，仍然是老样子。

倒是姨娘，早上刚挨了家法，身上带着伤，刚刚又承受了左相的一巴掌，如今竟然起了高热，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左相立刻让人将姨娘送回去，又问大夫，如果男人的壮阳之方让妇人吃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