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娅,”
他一边说,一边把临时卡推过柜台。
“你能关门吗?”
“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她说,然后她低头看了看亨利那潦草歪斜的笔迹。
最后一句话的图书馆。
比娅笑了,把卡片放进口袋。
“玩得开心,”
她边说边挥手。
……
有时亨利希望他有一只猫。
他想他可以直接收养“书宝贝”,但这只虎斑猫感觉自己和“最后一句话”是不可分割的,而且他也无法摆脱迷信的信念,即如果他试图把那只老猫从二手店里救出来,在他把它带回家之前,它就会变成灰。
他知道,这是一种病态的思考方式,或在这种情况下的宠物和地方,但这是黄昏,他喝了太多的威士忌,和比娅去授课,罗比朋友的节目,所以他又独自一人,返回一个空的公寓,希望他有一个猫之类的等着他回家。
他边走边试验这句话。
“嗨,凯蒂,我回来了,”
他说,然后意识到这让他变成了一个28岁的单身汉,在和一个想象中的宠物聊天,这种感觉糟透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低头看着开瓶器,意识到它是塔比莎的。
一个粉红色和绿色的东西,形状就像她上个月去墨西哥城旅行时看到的摔角工艺品。
他把它扔到一边,打开厨房的抽屉找另一个,找到了一个木勺,一团磁铁,一把可笑的弯曲吸管,然后环顾四周,看到公寓里到处散落着十几件东西,都是她的。
他拿出一箱书,翻了出来,又把照片、便笺、平装书、一双芭蕾舞鞋、一个杯子、一个手镯、一把梳子、一张照片装了进去。
他喝完第一杯啤酒,在柜台边打开第二杯,继续往前走,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不如说是迷失了方向。
一小时后,盒子只装了半满,但亨利的精力正在流失。
他不想再这样做了,甚至不想待在那里,在一个感觉既空荡荡又杂乱的公寓里。
思考的空间太大了。
没有足够的空气可以呼吸。
亨利在空啤酒瓶和半满的盒子之间坐了几分钟,膝盖抬了一下,然后跳起来,走了出去。
……
商人很忙。
它总是这样的一个社区酒吧,它的成功更多地归功于它的距离很近,而不是它的饮料质量。
一个当地的机构。
大多数经常光顾“商人”的人把它简单地称为“酒吧”。
亨利穿过人群,在柜台边抓了一张凳子,希望这里的环境噪音能让他感觉不那么孤独。
马克今晚值班,五十多岁,留着灰色鬓角,面带职业式的微笑。
通常要花上十分钟才能让他停下来,但今晚,酒保径直走了过来,没有理会排队的人。
亨利点了龙舌兰酒,马克拿着一瓶酒和两杯烈酒回来了。
“免费,”他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配套的杯子。
亨利勉强笑了笑。
“我看起来有那么粗糙吗?”
但马克的目光中没有怜悯之情,只有一种奇怪而微妙的光芒。
“你看起来棒极了,”
他说,就像穆丽尔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说超过一句台词,他的回答通常仅限于点饮料和点头。
他们的杯子碰在了一起,亨利又点了第二杯,第三杯。
他知道自己喝得太多太快了,除了家里的啤酒和上班时倒的威士忌,还喝了好多酒。
一个女孩来到酒吧,看了亨利一眼。
她把目光移开,然后又转回来,仿佛第一次看见他。
又来了,那光芒,一层光掠过她的眼睛,她倾身向前,他似乎记不住她的名字,但没关系。
他们尽量在噪音中交谈,她的手先放在他的前臂上,然后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滑过他的头发。
“跟我回家吧,”
她说,他被她声音里的渴望和公开的需求深深吸引住了。
但她的朋友们走过来,把她推开,他们自己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说对不起,说你是个好男人,说有个美好的夜晚。
亨利从凳子上滑下来,奔向浴室,这一次,他能感觉到涟漪,人们的头转向他。
一个人抓住他的手臂,说了一些关于一个摄影项目的事情,说他是一个完美的人选,然后给他递了名片。
两个女人试图把他拉进她们谈话的圈子里。
“我希望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儿子,”
其中一个说。
“儿子?”
另一个粗声大笑着说,他扭动着身子,逃进了大厅,进了厕所。
背对着柜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那天早上在咖啡店,凡妮莎的电话号码就在杯子底部。
对店里的顾客来说,他们都渴望得到他的帮助。
穆丽尔对他说,他看上去很好。
在他们所有的眼睛里,充满苍白的雾,像蜡烛的烟。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手表在浴室的灯光下闪闪发光,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