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眉毛扬起,“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她笑着说,“很难相信我已经拥有了这本希腊语,但是——”
他又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你的。”艾迪颤抖着,被他声音的尾音甩了下来。
“我只是觉得值得问问……”
“这不是图书馆。”他责备道,“你不能只是用一本书换另一本书。”
艾迪挺直腰杆,“很明显。”她说,有点生气。
“但就像我说的,我朋友问了我没有买,我刚听到你对克莱恩女士说——”
他的脸色变得僵硬,就像一扇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建议下次你还书时,不要把书还给你第一次偷书的那个人。”
一块石头落进了她的胸膛,“什么”
他摇摇头,“你昨天还在这儿,”
“我没有——”
“我记得你。”三个字,大到足以改变世界,我记得你,艾迪踉跄了一下,好像被击中了,马上就要倒下去,她试图使自己恢复正常。
“不,你不能。”她坚定地说,他的绿色眼睛眯了起来,“是的,我做的事,你昨天来过这里,绿色毛衣,黑色牛仔裤,你偷了这本旧的《奥德赛》,我把它还给了你,因为谁会偷一本旧的《希腊奥德赛》,然后你还敢回到这里,想拿它换别的东西当你连第一本书都没买的时候……”
艾迪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种幻觉,她不理解,她不能——
他说:“听着。我想你最好走开。”
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指着门,她的脚动不了,他们拒绝,带她离开这三个字,我记得你,三百年,三百年来,没有人说过这句话,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记得,她想抓住他的袖子,想拉他,想知道为什么,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男孩。
军事历史书籍的顾客是在等待支付,孩子抱着他的腿,和男孩的眼镜怒视着她,这都是错误的,她抓着柜台,感觉自己要晕倒了,他的眼神软化了,只是一点点。
“拜托。”他压低声音说,
“这就走。”她尝试,她不能,艾迪走到开着的门口,从商店到大街的四小步,在她的东西给之前,她瘫倒在楼梯上。
她双手抱着头,感觉自己要哭了,或者要笑了,但他却透过商店门的斜面玻璃嵌板凝视着她,每次男孩走进视野里,她都注视着他,她的眼睛无法移开。
“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你,我记得——”
“你在干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站在敞开的门口,双臂交叉,太阳在天空中移得更低了,光线变得稀薄了。
“等你。”她说,一开口就畏缩了,“我想道歉。”她继续说,“为了整本书的事。
“很好。”他简短地说。
“不,不是的。”她说着站了起来,“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你不必那么做。”
“我坚持,作为一个道歉。”
“我得工作。”
“请答应我”,这一定是她说话的方式中的某种东西,希望和需要的混合,这不仅仅意味着一本书,不仅仅意味着一个抱歉,这让男孩看着她的眼睛,让她意识到他真的没有时间。
直到现在,他的眼神里有奇怪的东西在探索,但无论他看到她什么,都会改变他的想法。
他说:“一杯咖啡,你仍然被禁止进入商店。”
艾迪感觉到空气回流到她的肺里,“成交”。
……
艾迪在书店的台阶上徘徊了一个小时,直到书店关门,亨利锁了起来,转身看到她坐在那里。
艾迪再次面对他的茫然,确认他们之前的相遇只是一些奇怪的小故障,在她的诅咒的几个世纪里一针滑落,但当他看着她时,他认出了她,她肯定他认识她,他的眉毛在纠结的卷发下面扬起,好像他很惊讶她还在那里,但他的烦恼已经让位于另一件事——让她更加困惑的事,他的敌意比怀疑少,他的警惕比解脱多,他仍然是美妙的。
因为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或者更确切地说,第三次——。
这一次,她不是唯一知道的人。
“嗯”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不是让她牵着,而是让她带路,她照做了。
他们在尴尬的沉默中走了几个街区,艾迪偷瞄他,除了鼻子的线条,他下巴的角度告诉她什么,他有一副饥饿的样子,像狼一样的瘦削,尽管他的个子并不高,但他会耸起肩膀,好像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矮、更小、不那么突兀,也许穿着合适的衣服,也许戴着合适的东西,也许,也许……
但她看他的时间越长,他和另一个陌生人的相似度就越低,然而,他身上有种东西总是能引起她的注意,就像钉子钩住毛衣一样。
有两次他发现她在看他,就皱起眉头,有一次她发现他在偷看自己的眼睛,她笑了。
在咖啡店里,她让他在她买饮料的时候找个位子坐下,他犹豫了一下,好像是在想付钱的冲动和担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