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去的地方去。”
她转过身,拿起一支金笔,在一张支票上乱划。
“拿着这个,年轻人。”
我拿起支票,慢慢地挥动着,把上面的字迹弄干,但在此之前,我已经读过那些字迹了。
500美元,付款给持票人。
“首付吗?”
我愉快地问道。
“我不明白。”
“如果你说得对,梅肯太太,这个不受欢迎的女人可能要五百块钱以上呢。”
“这是你的支票,”
她说着站了起来。
她走过去,把两根手指放在我的衬衫前胸,说:“如果我丈夫还活着,他会认为你很可爱。
你名字里的B代表什么?”
“贝弗利,我母亲的娘家姓。”
“罗纳德·贝弗利亲爱的!她说着,窃笑起来。
蓝色的海水在树木繁茂的山脊间闪烁。
在大坝的另一边,橡树林里有许多农舍。
敞篷车沿着狭窄的碎石路行驶。
一只松鸦飞了,像一道蓝白色的闪光。
一只被驯服的松鼠蹲下来乞求施舍。
你不会错过梅肯小屋的。
它有一个可停放四辆车的车库,离其他地方有100码远。
我把车开到粗石柱之间,一直开到车库前的转弯处。
我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没有人在。
车库里没有车,但泥土上有新的轮胎印。
凯蒂·沃特劳斯和乔·梅肯去哪了?
没有人出来迎接我。
我敲了后门,没有人回答。
我转动旋钮,门开了。
我走进一间厨房,里面摆满了冰箱、镀铬装饰和其他烹饪用具。
唯一有人的迹象是桌子上放着一瓶半满的教师高地奶油酒,和两只弄脏了的玻璃杯。
梅肯太太的五百元支票告诉我,我有权利待在这里,于是我推开一扇门,走进一个嵌在里面的早餐角落。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四分之一瓶的高地奶油和桌子上另外两个弄脏了的杯子。
接下来是一间又长又宽、一层半的客厅,用深色多节的松木装修。
红色皮革椅子、红色皮革长沙发、书架、灯、掉色的地毯,香烟散发出的陈腐气味。
壁炉前的一张长沙发,里面放着灰烬和一根冒烟的木头。
地毯上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沙发和壁炉屏风之间有一张咖啡桌。
咖啡桌上放着第三瓶高地奶油和两个弄脏了的杯子。
越来越单调了。
年轻的乔·梅肯不可能经常和女人在一起,否则他就不需要那么多威士忌了。
客厅有两扇门。
我朝屋里看了看,准备说:“孩子们,早晨到了,该起床了。”
两间卧室都没有人。
“起床了。”
好吧,肯定还有卧室,
客厅外面的走廊两边都有。
车库那边的卧室里没人,
两个浴室里都没有人,
只剩下一个面向湖泊的房间,
我敲了敲关着的门,
没有人回答。
床上没有吱吱作响的弹簧,
我听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门。
阳光从一间主卧室的四扇窗户倾泻而入,
两张单人床,四分之三的尺寸,都是皱巴巴的。
他有两个女人跟他一起吗?
在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上,有一盏玫瑰色的小灯,旁边放着一瓶必不可少的高地奶油。
这个瓶子没有开过。
考虑到其他房间的情况,即使是乔·梅肯也能在不喝威士忌的情况下越过球门线。
从小屋外面的什么地方传来了稳定而有节奏的锤子声。
Bang-bang-bang,暂停。
如果拿锤子的人是个工匠,如果他在钉8便士的钉子,他就是个熟练的木匠。
两声砰砰把钉子钉深,第三声砰砰把钉子钉在木板上。
Bang-bang-bang,暂停。
我漫步到另一张单人床的那扇挂着网眼窗帘的窗户前,瞥了一眼蓝色的湖。
一百码外,一个男人跪在船坞上。
铁锤举起,落下。
锤子敲了三下,他又从围裙口袋里拔下一颗钉子。
他是个好木匠。
砰砰响了三下,然后——我慢慢地侧过身去。
要不是那个砰砰作响的木匠,我早就找到她了。
我迟早会在这间屋子里找到她的。
她会等的。
当他们的心脏上有个弹孔的时候,他们总会等着你。
我跪在床和两扇窗户之间。
她很年轻,大概22或23岁。
她有一头卷曲的黑发和光滑、晒黑的皮肤。
她的嘴唇丰满红润,下巴线条柔和。
在wen胸上面、下面和腰带下面都有更光滑、晒黑的皮肤。
左腿在右腿延伸下成直角。
弹孔的宽度不超过铅笔。
开枪的人是个用点22口径手枪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