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驶离并开始加速时,有好一会儿低沉的尖叫声,它抖动着皮普的笔,在她的论文导言的那页上匆匆划下一行,她叹了口气,把那张纸从垫子上扯下来,拧成一团,反正也没什么用。她把纸团塞进背包,又准备好笔,她在开往小查尔的火车上,拉维要在那里见她,在他下班后,所以她觉得可以好好利用这11分钟,把她的玛格论文写好。
但读回她自己的话,感觉什么都不对,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每一个想法都经过了完美的构思和塑造,但单词却在从大脑到手指的过程中被弄糊涂了,她的思绪停留在安迪案件的次重点上。
扩音器里录下的声音宣布查尔是下一站,皮普感激地把目光从逐渐变薄的A4纸上移开,把它塞回背包里。
火车放慢了速度,发出一声尖锐的机械叹息,终于停了下来,她跳到月台上,把车票塞进检票口,拉维在外面等她。
“中士,”他说,拨开眼睛上的黑发,我刚在想我们打击犯罪的主题曲,到目前为止,如果是我,我有冷琴弦和排箫,然后你来用一些沉重的,达斯的小号。
“为什么我是喇叭?”她说。
“因为你走路时会跺脚;很抱歉由我来告诉你。”
皮普拿出手机,在她的地图应用程序中输入常春藤酒店的地址,这条线路出现在屏幕上,他们按照三分钟的步行路线走,皮普的蓝色定位e圆圈在她手中滑过这条路线。
当她的蓝色位置与红色的目的地别针相合时,她抬起头来,车道前有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已经褪色的常春藤酒店字样,小路有斜坡,铺着鹅卵石,通向一座几乎全被爬满常春藤的红砖房子,树叶茂盛,连房子也仿佛在和风中瑟瑟发抖,他们向前门走去时,脚步声在车道上嘎吱嘎吱地响着,皮普记下了停着的车,这意味着一定有人在里面,希望是主人,而不是客人,她把手指戳在冰冷的金属门铃上,门铃响了一曲长音符,他们听到里面有一个细小的声音,一些缓慢的缓慢的脚步声,然后门向里面摇晃了一下,在门框周围的常春藤中引起了一些震动。
一位老太太站在他们面前微笑着,她有着蓬松的灰色头发,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件过时的圣诞图案的套头衫。
“你好,亲爱的,”她说。
“我没意识到我们在等人,您是用什么名字预订的?”她招呼皮普和拉维进屋,关上了门。
他们走进了一个光线昏暗的方形走廊,左边是沙发和咖啡桌,远处的墙壁上有一道白色的楼梯。
“哦,对不起,”皮普转过身来面对那个女人说,“我们实际上没有预约。“
“我明白了,好吧,你们俩很幸运,我们没有订满,所以——”
“——对不起,”皮普插嘴说,尴尬地看着拉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打算住在这里。”
“我们在找……我们有一些问题要问酒店的老板。”
“你是…?“
“是的,我拥有这家旅馆,”女人微笑着,不安地看着皮普脸左边的一点。
“我的大卫在这里经营了二十年,不过大部分事情都是他负责的,自从我的大卫几年前去世后,生活一直很艰难,但我的孙子们总是在这里,帮我度过难关,开车带我四处转转,我的孙子亨利正在楼上打扫房间。“
“那么五年前,你和你丈夫经营这家旅馆?”拉维说,女人点了点头,眼睛转向他。
“恩。你非常漂亮,”她平静地说,然后对匹普说,“幸运的女孩。“
“不,我们不是……”皮普看着拉维说,她希望她没有,从老太太那飘忽不定的目光中,他兴奋地摆动着肩膀,指着他的脸,用嘴对着匹普说“非常英俊”。
“你想坐下来吗?”女人指着窗下的一张绿色天鹅绒沙发说。“
我知道我会的,她拖着轻轻的脚步走到沙发对面的一把皮革扶手椅旁,拉维走过时,皮普故意踩了他的脚,她坐了下来,双膝指向那个女人,拉维挤到她身边,脸上还带着那种傻笑。
“我的……”那女人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套衫和裤子口袋,脸上一副茫然的表情。
“嗯,那么,”皮普说,把那个女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
“你们有住在这里的人的记录吗?”
“这一切都是在,呃……那个,嗯……现在是电脑了,有什么事情吗?”那个女人说,“有时通过电话,大卫总是整理所有的预订,现在亨利替我做了“
“那你是怎么记录你的预订的呢?”匹普说,他已经猜到他没有答案。
“我的大卫干的,这周的电子表格已经打印出来了。”女人耸耸肩,盯着窗外。
“你还留着五年前的预订电子表格吗?”拉维问。
“不,那样的话,整个地方都会被纸淹没。“
“但是你把文件存到电脑里了吗?”皮普说。
“哦,不,大卫去世后,我们把他的电脑扔了。它是一个非常慢的小东西,就像我一样,”她说,“我的亨利现在为我做所有的预订。“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皮普一边说,一边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那张折好的打印纸,她把那页纸弄直,递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