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一大早,玄湖起来,发现屋里并没有人。大厅的茶几上有一碗面条,还有一张字条:热干面,趁热吃,晚上回来。
玄湖摸了摸碗,发现已经里面的面凉了,心想着钟历使应该是很早就出门了,便回到了屋里。玄湖这一天里也没有闲着,把昨天晚上讲的内容慢慢地梳理了一遍,然后继续看着《两仪算术》,正好最后一小节涉及到了负数的概念。
晚上六点多,钟历使回到家中,发现面条没动,于是问玄湖,“这是不爱吃吗?”
玄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看字条上写着趁热吃,一摸这面已经不热了,心想着万一不趁热吃会不会不太好,就没有吃。”
钟历使听完伸出左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玄湖,一脸的无奈,“你可真有想法!”说着把纸碗里的面到在厨房的瓷碗中,“我给你用蒸笼热热吧。”又指了下刚才拎着的袋子,“袋子里有新买的菜,拿出来吃吧。我平时朝八晚五的,不在家做饭,都是买着吃,以后你就只能跟我一样了。”
玄湖连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们本来就可以很久不吃东西,饿这么十顿八顿的没关系。您怎么方便怎么做就行。不过您不做饭,您没有孩子吗?那隔壁那间卧室里的那张床是给谁的?”
钟历使把水添到蒸笼下面,打开了灶台的火,“有孩子啊,而且有俩呢。”他带着玄湖走向他的房间,指着桌子上的照片,“看这是我女儿,钟晴川。这是我儿子,钟天。那屋床本来是个上下铺,前两年闺女中学毕业了改的单人床。闺女是去外地上大学了,前天刚走,得半年才回来一次了。这小子刚上初中,本地的寄宿学校,周五晚上回来,周日晚上走。你平时倒是可以在屋里待着,我也不在家,你想干嘛干嘛。但是!一定记好了。”然后掰着手指慢慢说道:“每周五、晚上、五点、必须、躲到楼上阁楼去,最好别出声音,等他周日走了再出来。”
玄湖倒是纳闷了,“这是为什么啊?”
钟历使些许惭愧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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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嗨,这还不是因为我从小不信鬼神,然后我呢,也是这么教育他的。这要是让他知道真的有这些神啊鬼啊的存在的话,那他岂不是要信仰崩塌了。”
玄湖略带疑惑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啊,我们不告诉他我的身份不就行了,大不了随便编一个。”
钟历使摆了摆手指,“不不不,不行,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极其敏锐,比我都精。迟早会被他发现。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那好。另外,钟历使,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什么啊?”钟历使顺手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玄湖一指厨房,“那面……”
“哎哟,”钟历使赶紧冲到厨房,“差点烧干锅了,”抬起蒸笼放在台子上,“哦,嘘——嘘——还挺烫手。”再把火关掉,折腾了一阵之后,“来来来,吃饭吧。趁热吃啊,这可是我们这附近做得最好的早点铺买来的呢。你要是不爱吃,我下次再换个地方。”
玄湖随口一问,“附近的早点铺很多吗?”
钟历使爽朗地答道:“没有,就这一个。”
“哦。”玄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想着:钟历使虽然性子有些古怪,人还是很善良的,不仅如此,还学识渊博,定能长期交往。
一想到这,玄湖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头发很短,既不乌黑也不浓密。眉骨突出,两道眉毛倒是有些许的秀气。脸色虽然不白净,但也看得出健康、红润。鼻子高挑,眼窝深邃,唇红齿白,胡子也刮得干净。一副眼镜显得眼睛不大,但也和五官配得合适。看得出来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对他自己还算不上是不修边幅。
“哎,你看着我愣神做什么,赶紧吃啊,一会又凉了。”钟历使眼神一瞟。
“啊。好。我这就吃。”玄湖拿着筷子吃起了面。这面的味道一下子抓住了玄湖的心:麦子的香气浓郁爽口,面条的韧性恰到好处,不弹牙也不绵软。芝麻的味道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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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稀不稠,不咸不淡。些许的蒜香,提神醒脑,配以这混合的酱汁使得整个一碗面生机盎然,而非死气沉沉。
玄湖很快就吃完了碗里的面,“钟历使,这个面真的好吃!和姜历使做的饭一样好吃!”
“爱吃就好,我们云梦北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呢,到时候都给你买回来吃。哈哈哈。”钟历使本来并不是贪嘴之辈,倒是被玄湖这么一说激起了对这家乡美食的自豪感。
“对了,钟历使……”
“哎,行了行了,这历使啊,我真的听不惯,你就叫我老钟吧。”
“老钟?”
“诶,对,老钟就挺好,都叫我老钟。”
玄湖心里仍然惦记着昨天的话题,“好,老钟。我还有个问题。你昨天说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都是研究员吗?”
“不是,我是说我们都和振动研究有关,哈哈。这么说也有点牵强。我们先祖从春秋时期的钟子期开始,出了不少全国闻名的乐师,再到后来很多著名的编钟编磬都是有我们先祖参与的设计、制作、弹奏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