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驻足片刻后,玄湖决定先离去,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去车站前往洪都。谁知玄湖刚挪开一步,刚才的男子便追了出来叫住玄湖,“等一下!你是找钟历使是吧,没错没错,我就是。刚才误会了,实在抱歉!”玄湖得知这个真相,心情犹如千里乌云透出一丝曙光,失望之中生出了希望,跟着男子上了楼。
男子将玄湖请入屋内,先是一阵嬉皮笑脸,看玄湖无动于衷才慢慢冷静下来,“实在是对不住啊,历使这个称呼对我来讲真是太陌生了,太久没人这么叫我了。我都有点忘了,你第一声这么叫我,我都没反应过来。”男子两手抱臂停在胸前,“小兄弟,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找我啊。”玄湖拿出姜历使给的信,递给男子。男子接过信封,“姜姜啊,小时候见过一面,这一晃都快三十年了!”
“阿嚏——兴许是谁念叨我了。也不知道玄湖怎么样了。”
男子快速地读过信,直勾勾地看着玄湖又围着他转上一圈,自言自语道:“开眼了这是。还真有啊!”然后立正站在玄湖面前,“我是云梦北省汉阳地区的历使,我姓钟,曾侯乙编钟的钟,名叫钟庆殷。”
玄湖眼前一亮,“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不是那个钟磬音,不过差不多,老爷子当初起名字的时候确实也是这意思,后来觉得太繁琐太难写,就改了个简单的。”
听完男子的介绍,确定了其身份,玄湖此时想把一连串的疑惑和盘托出,“钟历使好,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钟历使倒是来了句戏曲念白,“但,说,无——妨!”
玄湖笑了笑,“首先,您说只是小时候见过姜历使一面,那姜历使如何确定地交给我你的住址?”
钟历使微微一笑,“这你有所不知,我们历使世代是定居,不轻易动地方,要是有个地址变动,都得上报天庭。”
“天庭?”玄湖愣了一下。
钟历使连忙摇摇头,“嗨,说顺嘴了,把小说里的词说出来了。天门。一个负责统计历使信息和记录任免过程的机构。嗨,我也是刚当历使不几年,老爷子云游四海、享受生活去了,把这个摊子交给我了;而且吧,我自打上任就自己暗地里‘卸任’了,压根也没干过什么活,都忘了历使这个称呼了。说到底,还是怨我,我从小也就不相信什么鬼啊、神啊的,所以对待老爹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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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还都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所以压根就没当回事,没想到这历使还真是个正经行当啊。”
玄湖一边点头一边暗自想道:这钟历使着实性子古怪,难怪姜历使小时候见一次就能猜到他现在依然如此。小姨啊小姨,你可真是慧眼如炬、“七岁看老”啊。
“阿嚏——阿嚏——阿嚏——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有人念叨我,是这秋意渐浓了。我得再披件衣服看书了。”
其实玄湖并不知道,钟历使的古怪不仅于此,后面更古怪的还有好多好多。
玄湖接着说道:“那平日里你做些什么工作呢?姜历使说过人们都要通过工作养活自己的。”
钟历使吸了口气,“我啊,是一名副研究员,同时也算是兼//职讲师吧,每学期还负责到大学讲上那么一门课。”
“研究员是什么?”玄湖显得有些难为情。
钟历使撇了撇嘴,“这个得以后慢慢给你解释。我主要研究力学学科的动力学领域,毕竟我们祖祖辈辈都和这些多少沾些关系。”
玄湖一个劲地摇头,眼前的钟历使的话就如同初入人间时柳溪的话一般难以明白,“学科我倒是理解,什么是力学、动力学又是什么?”
钟历使一拍脑门,“啊,怪我了,应该想到你是不了解的。物理你知道吧?”
玄湖还在摇头。
钟历使小声嘀咕,“那科学都不了解的话……”又问玄湖,“数学你总知道吧?”
玄湖本还在习惯性地摇头,突然停住,点点头,“是不是算术?”
“算术?”钟历使自言自语,“这玩意也太古老了,这是白垩纪的产物吧。”又对玄湖说,“行吧,算术起码还属于数学。”
玄湖高兴地把那本《两仪算术》递给钟历使,“我学过数学!”
钟历使拿过来一瞧,“两……两仪?”又仔细看了眼封面,“两仪?不是……这……两仪!?嗬!我这……两仪!?”钟历使拿着书,先是分外觉得自己手里空空的想抓些什么来释放此时的压力,又是喘了几口粗气,最后认命般地点点头。
玄湖倒是一脸惊愕,“这有什么不妥吗?”
钟历使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没什么不妥,没关系,慢慢来吧。我给你解释一下啊——这两仪之上还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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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四象之上还有八卦你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我就是四象嘛。八卦我也了解,是上古大贤风兀觋的发明,也就是你们说的伏羲演八卦。”
“挺好,比我还懂呢。这《两仪算术》《四象算术》《八卦算术》合称是‘初等数学’。在往上还有‘高等数学’以及各种其他更深入的分类。”钟历使又指了指这本《两